量天尺?
這名字好勢大!
但秦朗拿在手中,不過是一把普通的木頭尺子,這東西在古代和近代都統稱為“戒尺”,這是老師訓誡學生所用的“道具”,但自從教育部出台了不準體罰學生的規定之後,跟戒尺有關的東西也就消失了。
隻是,有一點很奇怪,如果教育暴力是因此戒尺帶來的,那麼為何在古代沒有聽說過有夫子用戒尺將學生打殘的故事呢?反而現在校園暴力、猥褻的事故不斷,可見戒尺本身無罪,有罪的隻是一些心裡不健康、素質低下的“老師”罷了。
至於取消戒尺這樣的道具,也未免有些小題大做了。
簡而言之,教育暴力不過是師德低下造成的,與戒尺何乾?
要知道,在古代能夠做“夫子”的,怎麼說也應該是秀才的出身,而秀才已經算是比較有文化的存在了,這可是要通過正統地科舉考試選拔才能獲取的“功名”。而能夠成為“夫子”的,其必然更是德才兼備。
秦朗生在新時代,自然是沒見過這種“古老”的東西了,但是戒尺作為古代夫子教書育人的唯一道具,自然是有其特殊含意的。
這種特殊含意可不是通過毆打小學生手掌帶來的滿足感,而是這戒尺中的“戒”和“尺”的含意,所謂“戒”,自然是訓誡和懲戒了,古人曾說“人非聖賢孰能無過”,而過錯自然是越早糾正越好,所以在學堂上犯了錯誤,夫子的戒尺就是用來懲戒學童的,好讓對方記住錯誤和教訓;而“尺”,則是尺度、標準,人生下來是沒有道德和法律觀念的,基本的道德觀和法律觀都是在後天學成的,所以需要一個做人的尺度。
可見,戒尺不僅僅是用來懲戒人的,也是告誡學子們應該懂得基本的社會規矩,擁有自己的道德底線和尺度。
方寸之物,卻蘊藏著如此多的大道理,這便是儒教的智慧。
而蔡衍給秦朗這一把戒尺,不知道傳承了多少年,也不知道經曆過多少儒教聖人之手,但是這一把戒尺可以稱之為“量天尺”,可見它不僅僅是用來衡量孩童對錯過失的,而是用來衡量天地的。
天有多高,地有多深,這應該如何衡量?
一把檀木的戒尺,如何量天?
但是,當秦朗真正接觸到這一把量天尺的時候,他才知道這一把戒尺的“威力”,這一把小小的戒尺之中,不僅蘊藏著雄渾無比的浩然正氣,而且還有曆代儒教門徒對天心民心的體悟之感,蘊藏著儒教聖人對天地大運的理解,儒教千百年人才輩出,能夠握著這一柄量天尺的,必然都是十分傑出之輩,這些人千百年來積累起來的智慧,的確是可以“量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