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口道:“進屋去休息一晚吧。”
秦銘搖頭,和他約定淺夜到來就進山。
勵誌鼠跳到劉老頭的肩頭上,盯著兩本奇功,眼睛移不開了,最後和他一起進了院子。
這一夜,秦銘沒有回自己早先的居所,而是盤坐在黑白樹下,參經悟法。
他沒有想到,自己曾經生活過兩年的村落,居然有不少古怪。
很快,他便靜心,感悟自己所練的那些經文,沉浸當中。
黑白陰陽圖出現,旋轉著,將他覆蓋在裡麵,令他在火泉畔空明出世,帶著一種不可言說的道韻。
丈六見方的池子中,火泉波光瀲灩,噴薄赤霞,黑白雙樹在微風中搖曳,沙沙作響。
不久後,秦銘體外陰陽圖和黑白雙樹仿佛有了聯係,彼此似在共鳴。
一個更大的陰陽圖出現,將兩棵樹也覆蓋在內。
這一夜,秦銘對《黑白經》的理解到了全新層麵,可以說徹底通透,十二頁經文,密密麻麻,無數的黑白小人在他麵前再無秘密可言。
他真正將經文參悟透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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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光糾纏著,化作陰陽魚,不再是高速旋轉,而是恒定、平穩,按照特有的節奏緩緩轉動。
但是,其道韻更為濃鬱。
同時,在陰陽魚中出現黑白魚眼。
至此,陰陽圖像是活了,真正的點睛,有了靈性,徹底圓滿的黑白陰陽圖出現。
秦銘融入天地自然中,像是和整片黑白山連為一體,在與山河共呼吸。
臨近淺夜,秦銘起身,宛若披著黑白袍,他雙目深邃,道法自然。
“第二境誰不可斬?”他平靜地說道。
天色還較黑,紅鬆鼠就來了,似模似樣,對秦銘拱手,而後便跳上枝頭,開始在這裡練功。
很快,劉老頭走出家門,將跟出來的老黃狗踹了回去。
一老一少進山,勵誌鼠在後麵鬼鬼祟祟地尾隨。
劉老頭帶路,猶若一部活地圖。
除了老妖們棲居的高級火泉區域,他沒有去過外,其他地界都很熟。
他帶著秦銘來到一處天坑前,漆黑、深不見底,扔下去一塊石頭隔了段時間才聽到落水聲。
站在這裡會有絲絲縷縷的刺痛感,說明煞氣頗重。
秦銘祭出漁具,以天光控製,垂釣良久後,他略感失望,有濃烈的陰煞不假,但是沒有化形之物。
對於很多外聖來說,這就足夠了,而且,哪怕采集到,都不見得能煉化。
然而,對於秦銘來說,不是傳說中的異質便難以入眼。
第二處地界,幾座光禿禿的石山帶著焦黑痕跡,走近這裡,讓人感覺到絲絲縷縷的灼燒感。
“雷煞?”秦銘訝然,這塊地界像是經常遭雷劈,某種煞氣十分濃烈。
可是,這裡的煞並沒有通靈,隻能說中規中矩,不過這裡倒是遊離著一些天光物質。
秦銘靜坐一個時辰,在這裡煉化天光,也算是有些收獲。
劉老頭道:“還有最後一處地方,如果還不行,那就隻剩下大山最深處的老妖居所了。”
不過,那種地方兩人沒辦法臨近。
這是一片沼澤地,在夜霧下顯得格外幽暗。
劉老頭來到這裡後,在邊緣區域就止步了,尾隨而來的紅鬆鼠更是炸毛,感覺像是被針紮般難受,不敢前行。
秦銘驚喜,這裡必然有了不得的異質。
“不愧是黑白山,孕育出了傳說級的東西!”
雖然還沒有見到,但秦銘憑著直覺,認為有了不得的煞。
他在這片地帶探查,最終圈定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範圍。
他也是豁出去了,直接在沼澤地中開挖。
如果沒有天光護體,他早已變成一隻泥猴子,僅片刻間,他就已經挖出一個大坑。
這一天,秦銘將此地挖得千瘡百孔,有些地洞直達地下百丈,連地下水都倒灌上來了,可是卻沒有發現想要的煞。
“奇怪。”夜色很濃後,他才收工,一無所獲。
可是,這片地界分明有很濃烈的煞氣。
“難道化形後,它靈性十足,一直在躲著我?”秦銘皺眉,也隻有這個解釋了。
他擔心離開後,這化形的煞會遁走,故此留了下來,連夜開挖。
“小秦,你悠著點。”劉老頭帶著勵誌鼠回去了。
當他第二日趕來時,目瞪口呆,眼前出現一個小型深淵。
“不會是金蟬脫殼吧,隻留下煞氣,化形的煞早就跑了?”秦銘懷疑,開始在附近尋覓。
這一日,他還是一無所獲。
第三日,秦銘漫山遍野都找了一遍後,猛地抬頭看向夜空中。
他覺得荒誕,哪怕是化形的煞,也不至於和血風箏一樣在空中吧?但他還是沒忍住試了試。
他將漁具祭了出去,魚鉤亮晶晶,劃開夜霧,沒入漆黑的天空中。
鉤子帶著魚線消失在夜色中,並沒有掉下來,就這麼拉直細線,連向高空。
劉老頭見到這一幕後頭皮發麻。
勵誌鼠則是發呆,竟然可以在天空中釣魚?
“還真猜對了?”秦銘覺得離大譜,這黑白山非常怪誕。
半個時辰後,魚線繃緊,傳來很大的動靜,像是釣到了一個“猛貨”,用力向上扯,秦銘的雙腳都要離地而起了。
“這……夜空中還真有‘巨物’?”劉老頭趕緊跑過來幫忙。
秦銘立刻運轉《戊己經》,雙足像是紮根在地表,土黃色精氣蒸騰,他用力向下扯魚線。
劉老頭道:“鬆崽,沿著釣線爬上去看看是什麼。”
紅鬆鼠對他呲牙,蒙騙它一次還不行,還想拿它去打窩?
秦銘爆發天光勁,持續發力,漸漸將那獵物從夜空中薅出來了。
隱約間,他聽到鐵鏈繃斷的聲響。
夜霧澎湃,高空中動靜很大。
“可千萬彆釣出個披頭散發的……”劉老頭說道。
“大爺,您彆亂說話!”秦銘對他的身份頗為忌憚,擔心他的嘴巴開光了。
劉老頭從善如流,立刻改口:“啊,那就釣個仙女下來吧!”
紅鬆鼠一直在學人語,此時很激動地指著夜空,口齒含混不清,道:“窩尼瑪……”
秦銘盯著翻騰的夜霧深處,獵物已露出模糊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