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朱慎錐歎聲對張氏道:“你當年既然進了我們朱家,就是我們朱家的人,至於巧兒就更不用說了,她生下來就是朱家的女兒。你也說了,我現在是一家之主,既然如此作為一家之主難道安排你們住哪裡都不成麼?”
“沒錯,下個月我就要成婚了,可就算成婚又如何呢?難不成我成了婚我們就是兩家人了?”
“嫂嫂,聽我的吧,繼續安安穩穩住著,彆去想其他的。以前如何,以後還是如何。至於新婦那邊也是,你可是我的嫂嫂啊!這個事我說了算,聽我的!”
說完,也不等張氏回答,朱慎錐就衝著依舊在忙碌的人喊道:“諸位,都停手吧,裡麵的東西不用搬了,把搬出去的麻煩大家再搬回去,工錢不會少大家一文,辛苦大家了!”
說完,也不顧那些人麵麵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朱慎錐一揮手就示意他們重新整理,隨後把自己的東西拿回自己的屋,整理後取出給張氏和巧兒帶的禮物,笑嗬嗬地找她們去了。
因為朱慎錐回來的巧,又加上他的堅持,原本張氏打算把正屋騰出來給朱慎錐當婚房的想法依舊落空了。在朱慎錐的要求下,他的婚房依舊放在廂房,正房還是留給了張氏和巧兒。
雖然這樣做在外人看來有些不妥當,畢竟朱慎錐才是一家之主,哪裡有一家之主住廂房的道理?之前朱慎錐沒有成婚也就罷了,可馬上就要成婚了,再這樣似乎說不過去。
可朱慎錐根本就不管這些,在他看來這樣做是最恰當的,隻是一間屋而已,何必換來換去呢?何況張氏自嫁到他們家後就一直住那屋,現在因為自己要成婚卻讓張氏搬到廂房算什麼?朱慎錐可不想因為這事讓張氏受委屈。
至於新婦,也就是徐靜秋會怎麼想朱慎錐並沒考慮過,而且他覺得善待自己嫂嫂和侄女沒什麼問題,哪怕這樣做有些不合適,可從道理來說他也沒錯。
如果徐靜秋是一個明白事理善良的人,那麼一定會支持自己的,更不會在這樣的小事上較真。但如果他看錯了徐靜秋,這個女人把親情放在利益之後,那麼朱慎錐這樁婚姻也就沒什麼意義了。
再說了,朱家的這院子以後能住幾年也不清楚,其實以現在朱慎錐的條件,他早就能重新置辦更大的屋子了。不僅是建高牆大院,就算是用上十幾個仆人丫鬟也是輕而易舉的,隻是朱慎錐不想那麼做罷了。
不過話再說回來,未來這邊的院子肯定是要搬的。以後家裡人多了,總不能依舊擠在這小院裡吧?祖屋會繼續留著,等起了新宅後弄個幾進,到時候大家都住正屋,不是一樣麼?
回到平陽在家住了一晚,第二天還沒等朱慎錐準備去錦衣衛衙門傳話呢,周安民就找上門來了。
見到朱慎錐已經回來了,上門的周安民這才鬆了口氣。
自己小舅子婚期將至,過些日子就要迎親了,這可是大事。按照規矩,朱慎錐得提前去平順城把新人給迎回來,然後再正式舉辦婚禮,平陽離著平順可不近,哪怕就是走官道坐馬車也得三四日的時間呢。
婚事程序繁瑣,朱秀兒這幾日已經先去了平順做準備,周安民這一次來就是來找朱慎錐安排迎親的活。朱家已沒了長輩,宗室那邊暫且不提,朱慎錐他們這一支隻有朱慎錐一個男人。
周安民是他的姐夫,勉強算得上長輩,所以這樣大事姐姐姐夫自然是要操心的,這才會提前過來。
見了朱慎錐,周安民二話不說就先和他講起了這個事,還掏出一張禮單給他看,上麵密密麻麻寫了不少已經準備好的禮物,這些都是迎親時需要的。讓朱慎錐瞧瞧還缺少什麼,如果那些不妥現在馬上去辦,時間還來得及。
看著禮單,耳中聽著周安民已經做好的安排,朱慎錐心中頗為感動。自己的事姐姐姐夫如此操心,還做了這麼多工作,著實讓他們費心了。
聽了這話,周安民不高興地說這有什麼費心的?自己家的事難道他們出力不是應該的麼?另外他讓朱慎錐趕緊抽時間去一趟將軍府,把婚禮前的事全定下來,免得時間來不及。
畢竟朱慎錐是宗室,宗室結婚國朝是有規矩的,其中又一點就是宗人那邊要有記冊,這個之前打過招呼了,可因為當時婚期未到有些事還沒全部辦完,這一次得先把這個事給處理了。
還有在平陽的宗室怎麼請,要請多少,這酒席又怎麼辦等等,亂七八糟的事多了去了。彆看離定好的時間還有些日子,但這些瑣事做起來也需要時間,算下來也夠緊巴巴的。
聽著周安民叨叨絮絮地說個不停,朱慎錐的腦袋都大了幾圈。在草原和塔娜結婚都沒這麼麻煩,回到大明成婚居然有這麼多事要做,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不過這些程序卻一個都少不了,朱慎錐隻好一一記在心裡,一件件去辦。
這一聊,就從早上聊到下午,眼看著過會天就要黑了,朱慎錐這才想起另外一件正事,把嘴湊到周安民的耳邊,輕聲和他說了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