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陛下特命微臣來此與殿下溝通楚藩協助出兵之事——有些事電報中說起來總不太方便,還是當麵溝通比較好。”
“孤知道。”朱楨點頭,隨即卻是皺起眉頭道:“不過孤建藩時間終究太短,這婆羅洲的土人又不堪教化,故而如今楚國滿打滿算也隻有一萬兩千兵馬而已。”
“況且孤總不能將全部兵馬都派出去,故而若是明年開春就發動戰事,孤恐怕最多隻能調動八千兵馬出戰。”
傅安聞言微微一笑道,“陛下對此有所預料,也有話傳達給楚王殿下。”
“請講。”
“陛下說,楚王殿下能在爪哇島上擴多少土地,便要看楚藩軍隊能在戰事中拿下多少城池。”
聽此,朱楨先是眉頭皺得更緊,旋即想明白什麼,便舒展開,點頭道:“孤明白了。”
隨後,傅安又跟朱楨聊了聊其他一些備戰的相關事宜。
待讓人將傅安等人送去歇息後,朱楨便命人招來軍師陸岡、參讚陳矩等幕僚,以及蔣慶等楚藩千戶以上的將官。
“不出意外,朝廷最遲明年入冬便將攻打滿者伯夷——這可比咱們預估的要快幾年,因此,咱們楚藩的發展計劃也必須更改一下了。”
朱楨直接將事情說明白了,麾下一眾文武當即思考起來。
軍師陸岡很快開口道:“大王,若要參與滅滿者伯夷之戰,我楚國必須先解決納格哈達哈、坦鬆普裡這兩個小國才行。”
“否則,大王總要留一部分兵馬守家,不敢全力以赴。”
朱楨點頭,“陸先生跟孤想到一處去了,因此孤決定趁著過年前天氣涼快,出兵攻打納格哈達哈!”
幾名武將打尋常的土人部落早就打夠了,此時聽聞要攻打土人國家,頓時都興奮起來。
蔣慶更是第一個站出來,抱拳道:“大王,末將請為先鋒!”
隨後衛所軍指揮使張向登、水師千戶陳祖義等也紛紛出列請戰。
在這種情況下,參讚陳矩卻道:“大王,如今距離水稻收獲尚有一個月,是否要準備一番,等收了這批稻子,糧草更充足些,再攻打納格哈達哈?”
朱楨直接搖頭否了,道:“咱們本就購買了不少糧食存儲,以備不時之需。更何況,隻要咱們攻滅了納格哈達哈,還怕沒有糧食?”
聽此,陳矩就不再多說了。
朱楨見大多數臣子都讚同攻打納格哈達哈之事,便放下心來,又問:“對了,張指揮,那五百土兵訓練得如何了?”
朱楨在征討周邊土人部落中自然不是都一味頑抗的,也有幾個部落如最初的馬辰部一般,了解到了楚藩的實力,求著歸附。
這種情況下,朱楨不好再滅其部落,便將這幾個部落遷徙到矩陽城附近原有的土人部落中居住,並從每個部落抽取一定數目的青壯,最終組成了一個五百人的土兵營,交給張向登訓練。
土人雖然溝通困難、各方麵素質也低,但他既然選擇到這南洋來就藩,用土兵便是避免不了的,晚練不如早練。
張向登道:“稟大王,這些土兵雖訓練的大半年,但仍止於能行軍以及勉強聽指揮而已,即便能出戰,隻怕也起不到大用。”
朱楨笑道,“咱也沒指望他們能起大用,隻要能跟著打打順風仗就行了。此戰便帶上土兵營一起,讓他們見見陣仗,也許成長得更快些。”
隨後又看向已晉升錄事的歐陽高,問:“歐陽錄事,你那邊與土人溝通的譯者如今有多少?”
“回大王,如今勉強可用的譯者已有三十多名。”
“好!”朱楨站了起來,掃視諸文臣武將,“三日之後孤將率領八千兵馬親征納格哈達哈國,諸位都下去好好準備吧。”
“遵命!”
···
納格哈達哈、坦鬆普裡雖是婆羅洲東南之前僅有的兩個國家,可實際上都隻有一座城池而已,嚴格說起來隻能算土邦、方國。
其中,納格哈達哈在婆羅洲的東南角,離海邊有近二十裡地,而在陸地上則離楚來港有一百好幾十裡。
因此,朱楨雖在力拓河下遊建藩一年有餘,可納格哈達哈國君臣卻還不知道楚藩的存在。
幾日後,當楚藩軍隊乘戰艦、海船走海路來到納格哈達哈的海邊港口時,當地土人都是懵的。
納格哈達哈在這座稱作拉烏的小海港也建有一座“城”,可那隻是他們眼中的“城”而已。
在明軍眼中,“拉烏城”隻是海港邊一座連正經城牆都沒有的木寨。
納格哈達哈倒是在寨子裡派駐了一百多“軍隊”負責收稅以及順帶維持港口秩序。
可是當楚藩船隊靠近碼頭時,他們連阻止都不敢,而是一窩蜂地躲進了寨子裡。
朱楨站在甲板上看了看,便道:“歐陽高,派人去喊話招降,待孤大軍全部登岸之後,他們若還不願投降就攻寨。”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