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想的是:竟然還有本《皇命祖訓》秘冊?俺之前竟不知道?裡麵莫非記載了什麼不能讓俺知道的秘密?
劉寬確實忽然想到,後世很多穿越明初的中最喜歡搞的一個套路,就是用攜帶的現代藥物冒充“仙藥”救回馬皇後,或者朱雄英、朱標。
這要是在他故去後,再來個穿越者,還是不肯自爆穿越身份的那種,隻一味說現代藥物是什麼隱士師父留下的“靈藥”,會不會被老朱後代根據秘冊訓示認定為騙子?
不過,要真是病危,正常大夫、藥物都無法挽救的時候,估計也顧不得“祖訓”了吧?
更彆說,老朱家的皇帝本就不太喜歡遵守祖訓,反倒是喜歡背著祖訓乾的較多。
朱元璋這邊留完祖訓,又帶著懷疑問:“劉寬,這朱由校之死會不會有陰謀?”
劉寬:“這微臣就不知道了——但後世主流史學認為最可能是意外。”
“一則,當時朱由校去西苑後乘小船泛舟是臨時起意,畢竟陛下講了,皇帝安危乾係重大,一般不會乾這種有危險的事。”
“二則,魏忠賢、客氏的權力完全是因朱由校產生的,朱由校沒了他們的權力也會煙消雲散,兩人就算再蠢,也不至於意識不到這點。”
“客氏就算了,魏忠賢能從眾宦官中爬到所謂‘九千歲’的位置,又帶領閹黨打壓得東林黨喘不過氣來,絕不會是個蠢人。”
“就算當時隨行的宦官中有人故意慫恿朱由校泛舟遊湖,又或者在關鍵時刻做手腳,魏忠賢也不至於毫無覺察。”
“當然了,這依舊隻是後世主流史學的猜測,事實是什麼樣子的,估計隻有穿越到當時才可能調查清楚。”
頓了頓,劉寬又道:“說起來,正是因為正德、天啟兩位皇帝都是因落水獲病而亡,所以後世網絡上才有‘大明皇帝易溶於水’的說法。”
“大明皇帝易溶於水···”
老朱、朱標、朱棣三人聽了都一臉不自然。
朱元璋想到,按五行推論,大明屬火德,確實被水克製,於是道:“標兒,再記一下,咱大明皇帝若非迫不得已,不得搞泛舟遊湖這種危險的事!”
朱標愕然。
其實泛舟遊湖本身並不算危險,隻不過大明十幾任皇帝中恰好有兩個因此落水而亡罷了。
朱標覺得將此事錄入皇明祖訓秘冊未免有些誇張了。
他想了想,道:“父皇,以這種事為誡會不會太誇張?若說咱大明皇帝畏水,如今雄英可是往返對馬島和京師數趟,都沒有出事···”
“你這說的什麼話?!”朱元璋忽然打斷朱標的話,“難不成你還希望雄英出事?!”
“兒臣絕無此意!”
“那就按咱說的記載秘冊!”
“是。”
一旁劉寬聽此,暗歎:老朱真是老了呀,居然還如此迷信這種事。
就他了解,朱雄英為了保證坐船安全,可是專門跟水軍練習過遊泳、潛水的——還好那時他沒告訴老朱“大明皇帝”易溶於水,不然怕是朱雄英都不可能獲得坐鎮對馬島的差事。
殿內沉默了會兒,朱元璋方道:“朱常洛、朱由校都講完了,再講講那朱由檢吧。”
劉寬道:“陛下,後世人提起崇禎皇帝朱由檢,大多覺得惋惜。因為相較於萬曆、泰昌、天啟,朱由檢是一個在個人品性上正常了很多的皇帝。”
“首先,他並沒有像萬曆、泰昌那樣獨寵某位妃子,讓後宮之事影響國事。並且,他也不像隆慶、泰昌那麼好色。”
“再次,他雖然也有悲慘的同年,可性格卻並沒有像朱常洛那麼扭曲,也沒有像朱由校那樣依戀乳母。”
“最後,論身體健康他也比萬曆、隆慶、泰昌、天啟都強很多——據說朱由檢除了熟讀四書五經外,還善騎射。”
“順軍攻打北京城時,朱由檢就曾想帶著數百侍衛、淨軍,想要突圍而走。”
“可惜各處城門當時已多有暗中降了順軍的,走齊化門時,朱由檢甚至遭成國公朱純臣的人射了一通亂箭,差點被射死···”
聽此,朱元璋立馬打斷道:“這個成國公朱純臣是誰的後代?”
劉寬才道朱元璋可能有罪及朱純臣先人的想法,他雖認為這麼做不對,卻不得不說,隻好道:“回陛下,首任成國公乃靖難功臣朱能。”
朱能?!
朱棣聽了滿臉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