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徽等大臣聽得汗毛直豎,沒想到朱元璋都一大把年紀了,還這麼激進,這麼大的殺性。
所以說,在朱元璋眼中,劉寬的激進建言反而太保守了?
這麼想,一時間沒人再敢提出什麼反對意見了。
“劉寬,你繼續講。”
“是。”得到老朱這麼給力的支持,劉寬也更有勁兒了,“對於那些犯了罪的日國貴族、武士,咱們自是不需要客氣,甚至可以從嚴處置。”
“至於極少數沒有犯罪,或者說查不到罪證的日國貴族、武士,臣認為可以將彼輩遷徙到大明內陸。”
“但必須對其家族進行極致的拆分,如兄弟成年數人的,隻許一人奉養父母,其餘人必須分戶,且遷徙到不同州府。”
“再規定彼輩必須更改漢家姓名,限期學會漢話,且不得做日人著裝,甚至屋中不許有任何與日國文化有關之物。一旦發現,必須嚴懲!”
雖然劉寬覺得,依照大明律,日國南朝沒犯過罪的貴族、武士隻怕很少,但依舊對彼輩進行了極為嚴厲的防範——若非沒有名義,他都想建議直接將日國貴族、武士中的男子都打為苦役了。
詹徽等人則覺得若按劉寬這套方法,對日國人也未免太過嚴厲了,隻怕到時候會激得日國南朝降而複叛。
又或者,劉寬的目的就是激日國南朝叛亂?
‘這劉寬跟日人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竟要致日國貴族、武士於死地?’
‘難不成,這位之所以會被貶下凡間,便是因為在天界被那日國神靈陷害了?’
‘又或者,這位前世曾托生在日國,遭日國貴族虐待過?’
詹徽、楊靖等人見無法改變朱元璋的想法,就不禁對劉寬建言之因胡亂揣測起來。
朱元璋、朱標自是都知道劉寬為何如此痛恨日人。
朱標雖然也覺得按劉寬所言處置日國南朝貴族、武士,未免太過嚴苛了些,等於是逼那些人造反,可他也明白,日國之事若不處理好,會給大明江山留下不小的後患。
所以,最終他和朱元璋都同意以劉寬的建言為主,去處置日國南朝的貴族、武士。
至於被大明打下來的日國北朝、大和國,那些貴族、武士處理起來就不需要顧忌什麼了。
日國北朝的貴族肯定是一律抄家,成年男子斬首,婦孺發配。
凡參與對抗大明戰事的武士皆打為苦役,送去挖礦、修路——至於沒參與對抗大明戰事的?你說沒參與就沒參與?日國都要滅亡了,身為武士,怎麼可能挺身而出?
所以,隻要是武士,必然就參與了對抗大明的戰事!
而大和國貴族本就少,即便有幾家及時投降大明的,按照對待日國南朝貴族、武士的方法處置就可以了,估計沒有一家貴族能夠幸存···
這場內閣、軍機處聯合會議散會後,劉寬又被老朱、朱標留了下來。
“劉寬,跟那些人議事有時候未免太耽誤時間,所以這處理日國黔首之事,咱想先聽你仔細說說。”
劉寬道:“便是陛下不問,臣也會就此事建言——日國黔首雖然沒文化,甚至沒幾個識字的,但到底受日國習俗、文化影響,不可不防。”
“臣的想法是,哪怕花費二三十年時間,也要將日國黔首遷徙出去,並且所有人都要改漢名——這既是讓他們忘掉日國先祖,也算是施以恩惠,畢竟目前日國大部分黔首都是沒姓氏的。”
朱標對遷徙日國黔首是沒有任何異議的,聞言便道:“那妹婿認為日國黔首適合遷徙到哪些地方?”
劉寬沉吟了下,“日國黔首畢竟有數百萬,遷徙的越分散越好,免得他們抱團影響歸化。”
“所以,臣以為,可以甘肅、漠北、吉林、西域這些地方遷徙多點;再次是貴州、雲南、廣西這需要人力開發的西南三省。”
“還可以讓各海外藩國遷徙一批過去——如今海外各藩都需要人口,想必一起瓜分個上百萬日國黔首不成問題。”
“最後,大明內陸各行省也可以撒芝麻般遷徙些許,但絕不能多。”
“此外,待這些日國黔首遷徙之後,對他們下一代的教育一定要抓緊。”
“日國下一代男子必須要入學校,學習漢字;下一代無論男女,都必須說漢話,甚至是禁止他們說日國話!”
朱標聽完先是點頭,隨即又不禁道:“日國黔首畢竟有那麼多,僅過去一帶就禁止他們說日語隻怕很難。”
劉寬聞言,罕見地露出一抹有些陰險的笑容,道:“太子殿下,此事簡單,屆時隻需暗示地方學校歧視日人學子即可。”
“甚至,不需要暗示,這些遷徙過去的日人都可能被歧視。而為了避免這種歧視,他們必然會一代代地努力隱藏出自日國的身份。”
“如此幾代人下去,也許他們自己都會忘記,先祖是從日國遷徙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