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麼?”
“還沒有。”
“那就一起去吧。”
“好的,陸總。”
健身房的浴室,陸良擦拭頭發走出,剛好遇到路過的孫玉濤,相約去往隔壁自助餐廳。
下午兩點,昨晚通宵達旦的交易員都陸續起床,餐廳的人很多,兩人找了個相對安靜的角落。
“希爾特,最近有沒有跟你聯係?”
陸良扭頭望向窗外城景,陽光刺眼,不由眯起眼睛。
孫玉濤搖頭:“自從上次融資合同簽訂之後,就沒有再聯係了。”
“他還在魔都嗎?”陸良又問。
“應該在,昨天還看到他發朋友圈。”
陸良調出希爾特的資料,突然說:“幫我把他約出來,待會見個麵。”
他最近在思考一個問題。
隻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一直被動防守,好像也不是個事。
然而一而再,讓本就為數不多的那點信任,也被消磨一空。
除非他願意攜老小移民美利堅,不然已經不可能再被魷族接納。
所以陸良在思考,他能不能扶持一支新勢力,哪怕養虎為患也好。
起碼在這隻老虎長大,並有嗜主能力之前,它隻會是乖巧懂事的虎寶寶。
年僅四十七歲,當打之年,還是純血魷族的希爾特,就是個不錯的目標。
孫玉濤眉頭緊鎖:“希爾特合適嗎?”
“怎麼不合適?”
陸良失笑,反問:“你該不會以為道富駐魔都辦事處的負責人是個肥差吧?”
孫玉濤趕忙搖頭,駐魔都辦事處,雖然說不上壞差事,但也絕對不算肥差。
道富集團很強大,在華爾街的管理資產規模,僅次於貝萊德跟先鋒領航。
但東大,不僅是雇傭兵的禁地,還是國際金融機構的墳墓。
垃圾上市企業紮堆,T+1交易模式,就算貝萊德進來,都要被扇兩巴掌再走。
希爾特調過來,等同發配邊疆。
如果不是這幾年跟他們合作,年收入都不會超百萬美元。
“他很合適,可以試試。”陸良說道。
一個遠離權力中樞的集團邊緣人,恐怕做夢都想殺回去,何況是希爾特。
因為他的成長經曆,就像最近流行的一個詞‘小鎮做題家’。
出生在以列色的最南端,一個常住人口不足十萬的貧困小城。
由於家庭貧困,隻能半讀半工,成功考入希伯來大學,然後赴美留學。
隻是畢業那年,遇到87年的股災,金融與國際經濟出身的他,淪為了洗車工。
或許他當時以為是自己學曆還不足,洗車之餘,繼續攻讀紐約大金融博士。
直到蘇聯解體,冷戰危機解除,老美成為唯一強國,經濟又雙叒一次騰飛。
華爾街各大機構傾巢而出,開始招兵買馬,在世界各國攻城略地。
希爾特就在那個時期,成為紐約大學金融係博士,並在同年加入道富集團。
摸爬滾打多年,從普通業務員做到部門總裁之位,然後遇到雷曼兄弟破產。
雖然這些年,也算小有人脈,但能做到一家大集團的管理層,都有人脈。
顯然,希爾特的人脈沒有彆人強大,第二年就被調離紐約本部,美其名曰開拓海外市場。
先後去往法國、意大利開拓市場,抽空結了個婚,生兩個孩子。
於13年來到魔都,長期駐紮下來。
但國內金融業,豈能讓外人染指,可能也是結婚生子,人到中年,雄心不再。
這些年,希爾特在國內的表現堪稱普通,早就沒有在法國意大利那會的雄心壯誌。
“陸總,四點半可以嗎?”
孫玉濤走到一旁,致電希爾特,幫陸良約了個見麵的時間。
陸良拿起毛巾擦拭嘴角:“讓他早點過來,我在樓下的COCO咖啡廳等他。”
這天氣,看著都覺得熱。
昨晚又熬了個通宵,
他實在沒什麼胃口,吃幾口就飽了。
孫玉濤趕忙應了一聲,陸良也起身離開餐廳,回到休息室換衣,然後去往樓下的咖啡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