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你說這位殿下,怎麼突然來咱們這裡了,會不會是因為前段時間,你以那小家夥的名義,上疏彈劾他的原因?”
早就收到消息的孔家,全員出動,在門口等待著迎接。
如果要是普通親王,他們可能隻會派個人就去打發了。
然而這位是太孫,未來的太子,將來的皇帝,這位可不能得罪。
為此,孔家召集了在曲阜的所有家族男丁,以最高的禮儀迎接。
前麵對隊列中一個青年,小聲的詢問旁邊,一名閉目養神的老者。
孔克昫,孔家當代算是背分最高的存在,當今衍聖公孔彥縉的高祖輩。
前段時間,彈劾老兵商會,劍指朱瞻均的奏疏,就是這老頭以衍聖公的名義寫的。
當今衍聖公孔彥縉,跟朱瞻均的年歲差不多,雖然也是聰慧過人,可在這種大家族,在沒有達到一定年歲之前,是無法掌握家族權力的。
當前孔家絕大部分權力,還是由孔克昫幾個老一輩的處理,小小年紀的孔彥縉,也隻是蓋個章簽個名,以他的名義發出去。
說白了就是啥事都管不了,好處你得不到,罪責伱全擔的法人形象。
孔克昫眼眸微微抬起,看了一眼站在前麵的少年,眼中閃過一抹輕蔑道:“那是衍聖公寫的,與我何乾。”
青年聞言看了一眼前麵的少年了,眼中閃過了一抹同情,默默退到了一邊。
“噠噠噠……”
眼看著迎接的時間就要到來,朱瞻均還沒有出現,眾人就有些等著急了。
這時,一匹快馬從遠處奔來。
眾人抬頭看去,見是派去詢問的人員。
這人臉色焦急,明顯是遇到了什麼事情。
孔克昫等人心中一沉,心中升起了一抹不好的念頭。
果然,接下來的事情,驗證了他們的想法。
“家主,不好了,太孫的隊伍被攔下了。”
站在最前麵的衍聖公孔彥縉,連忙焦急問道:“何人如此大膽,敢攔太孫聖駕。”
那騎士搖了搖頭:“不知道是誰,人實在太多了,足足有幾百號。”
孔彥縉臉色一變。
幾百號子人,要是惹怒了太孫,孔家就算不受責罰,也要被訓斥一番。
然而還沒等他交代,趕緊派人去幫忙,那彙報的人繼續道:“那些人一個個舉著狀紙,還有的舉著白布,上麵用血寫個大大的冤字。”
“小的被人攔下了,隻能遠遠地聽到他們大喊著,讓太孫殿下為他們申冤。”
此言一出,孔彥縉身體踉蹌了一下,回頭讓狠狠的瞪了一眼身後的人群。
他算是明白了,定是有人要坑他,想要把他屁股下的位置給搶走。
看了一圈,他把目光鎖定在了,跟他不對付的老家夥身上。
這個老家夥,正是孔克昫。
然而,等他看過去的時候,卻發現孔克昫臉色一片蒼白。
“好一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孔克昫人老成精,僅片刻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自己前去迎接的人,被攔在了外麵,反而那些喊冤的輕鬆的進去了。
隻要智商稍微在線點,都能察覺出這裡麵肯定有問題。
想到前段時間,他以衍聖公的名義,寫的彈劾奏疏,又想了想打聽到的這位太孫的性格。
孔克昫心中瞬間想明白,今日這些事情,定是這位太孫對他們的報複。
你孔家重視名聲,那我就先在名聲上打敗你。
幾百號百姓喊冤,而且還是在曲阜之外,那欺負他們的人都不用想,除了他們孔家沒彆人。
“不好,快去……”
“轟隆隆,轟隆隆……”
孔克昫剛要吩咐,一陣隆隆的馬蹄聲響起。
孔克昫扭頭看去,就見幾百名騎兵,從遠處駕馬奔了過來。
一個個殺氣騰騰,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要去上戰場殺敵呢。
騎兵奔騰而來,第一時間將孔家的人包圍在其中,不少士兵甚至拿出了一個奇怪的東西,用的黑通通的管子,指著眾人。
“放肆,此乃至聖先師安眠之地,爾等如此成何體統。”
一名孔家人臉色一變,不但沒有害怕,反而上前就是喝斥。
結果被他訓斥的士兵,連看都沒看他。
如果上麵不是交代,不允許私自動手,以往這樣如此沒禮貌的家夥,他們早就出手,教這家夥該如何懂得尊敬大明軍人了。
“各位,不知你們是哪裡的部隊,此乃至聖先師休眠之地,還望各位給些顏麵。”
孔彥縉雖然年幼,但懂得審時度勢,瞪了一眼那個站出來的狗叫的人,上前拱了拱手。
“衍聖公放心,我等隻是奉命過來巡查是否有危險,殿下稍後就到。”
帶隊的軍官麵對衍聖公的詢問,沒有選擇默口不言,畢竟對方的身份在那裡擺著。
“原來如此。”
孔彥縉點了點頭道了聲謝,回到了隊列中,靜靜的等待。
至於孔家人,抱歉,他還年幼管不了,他想管,他們也不聽他的。
“叔父,這……”
旁邊聽著的青年,連忙詢問孔克昫。
孔克昫打量了一下周圍的士兵眯了眯眼,又看了看孔彥縉,小聲回道:“靜觀其變。”
很快,鑼鼓開道聲音從遠處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