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聲看去,就見一支隊伍浩浩蕩蕩的開了過來。
隊伍後麵,隱隱還可見幾個囚車,裡麵還關著人。
“臣等參見太孫殿下!”
等朱瞻均的馬車在隊伍前停下,孔彥縉帶著孔家有官身的人,上前行禮拜見。
“衍聖公,無需多禮。”
一身朝服的朱瞻均,從馬車上走了下來,上前親自扶起孔彥縉,並且笑著拱了拱手。
孔彥縉這個人還是不錯的,可惜年齡太小,控製不住孔家。
“殿下,這位是……”
互相見禮完畢,孔彥縉剛要介紹身後的祖老,朱瞻均就擺手道:“不必了,本宮時間緊急,就不一一接見了。”
正準備上前行禮的孔克昫,腰都彎下了,聽到這話身形猛地一僵。
朱瞻均沒有搭理他們,對著孔彥縉道:“在路上遇到有人喊冤,道路空曠也不好處理,今日借至聖之地,詢問體查一下民情可否。”
孔彥縉雖然明白這是針對孔家的,可他不能拒絕,一旦他拒絕了朱瞻均,那就是不敬君上。
“這是孔家的榮幸,自然可以。”
無視了孔克昫使的眼色,孔彥縉就直接答應了下來。
這個衍聖公他早已經當夠了,孔家的一些肮臟,他更是看不下去。
如今正好,借助殿下之手清理一下孔家,或許對孔家而言是一件好事。
朱瞻均滿意一笑,轉身喊道:“海巡府。”
一身官服的海瑞走了過來。
“臣山東巡撫海瑞,拜見太孫殿下,見過衍聖公。”
孔彥縉意外的看了一下海瑞,又用餘光看了一眼朱瞻均。
連巡撫都準備好了,看來是提前準備好了呀。
果然,朝堂中傳來的一些消息沒錯,這位殿下是小心眼,是睚眥必報的人。
“今日有民喊冤,正好此地是至聖先師安眠之地,你就在此處開衙立堂,在至聖先師的見證下,看看是誰如此目無朝綱,目無律法,欺男霸女,殘害百姓。”
朱瞻均一連四個詞,聽的孔克昫眼皮子直跳。
他有心想說幾句,可卻被朱瞻均的護衛遠遠的攔著,除了衍聖公之外,不允許任何靠近。
孔家人群中,也看到了遠處舉著狀紙的百姓,等看到其中一些人時,臉色當即一變。
“臣領命。”
海瑞應了一聲,轉身麵向朱瞻均分給他的護衛大喊道:“開堂!”
護衛們快速的忙碌了起來,搬來書案,把準備好的審案工具,一一擺了上去。
等忙完了一切,他們又不知道從哪裡抽出了水火棍,站在了書案兩邊,擔任站班衙役。
幾個軍中的書吏官,找來了小凳子和小桌子,擺好紙墨筆硯在旁邊記錄。
等所有忙完以後,海瑞向朱瞻均和孔彥縉行了一禮,轉身大步的走向了書案。
“衍聖公,和本宮一起在旁邊觀審如何?”
朱瞻均笑著邀請。
孔彥縉自然不會拒絕,恭敬的應下,跟在朱瞻均身後,走向了旁邊的休息椅子。
海瑞來到書案,並沒有第一時間坐上去,先向孔林隔空一拜。
“至聖先師在上,今日學生在此臨時開衙審案,還望聖人以作見證。”
等起身後,來到書案後坐下,一拍驚堂木道:“今日開審辨明是非,至聖先師聖地,爾等不可胡言亂語,今日每句話都要一一記錄在案,程表聖上觀之。”
說完,再次一拍驚堂木:“升堂。”
“威武~~”
“啪,帶原告!”
幾名衣衫襤褸的百姓走了上來,向海瑞跪下高喊道:“請大老爺為我們做主。”
“爾等有何冤情一一說出,海瑞定秉公處理。”
麵對百姓,海瑞的聲音柔了幾分。
幾個老百姓聞言,連忙將狀紙高高舉起。
海瑞讓人接過看了一眼,頓時眉頭一豎,大喊道:“書吏官,你來宣讀。”
隨後翻過一頁,看第二張。
“草民,劉文武,狀告孔家……”
一張張卷子被念出,一個個罪狀,被大聲的宣讀了出來,全部都是孔家的子弟,或者是跟孔家有直係關係的親戚。
罪名有侵占良田,眾奴行凶,謀田害命,強搶民女。
其中最勁爆的一條,是說孔家一個克輩的,跟兒媳婦扒灰,被在孔家當差的人看到,為了隱瞞,直接找個罪名,把那個看到的人給打殺了。
朱瞻均聽的是津津有味,孔家人聽的是滿頭大汗,有的更是瑟瑟發抖,站都站不穩。
孔彥縉臉色陰沉,這些事他知道一些,如今被當場念了出來,還被這麼多人聽到,孔家的名聲,可以說是徹底的爛透了。
以前投敵賣國,還可以說是為了保護聖人傳承。
但你侵占良田,這跟保護聖人傳承就沒關係了吧。
特彆是那為了爬灰殺人滅口的,還有跟兄弟媳婦搞在一起,暗害自家兄弟的,有很多事情他都沒聽說過。
不過,他回頭看了一眼被告的人,見其臉色難看,眼中有畏懼,就明白這些罪名不是假的。
聽著那一樁樁罪狀,孔彥縉無奈的閉上了眼睛。
孔家,徹底的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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