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鳥是直腸子,兜不住那啥。
所以當大片大片的鴿群從天空飛過的時候,掉下來的不僅僅是裝載著留影石的小筒,還有著鴿子們整點薯條結束之後剩下的東西。
“嘔,好臭!”
“這他媽的.鳥糞!?”
“敵襲,這是敵襲!”
座位上的觀眾抱頭鼠竄,連叫都不敢叫,生怕美食從天而降。
士兵們緊急丟出武器驅趕鴿子,魔法師們張開屏障。
就連角鬥場上用來襯托氣氛的昏迷鬥士們都一秒清醒,爬著也要找個地躲起來。
現場亂成了一鍋粥。
但是呢,不管過程怎麼樣吧。
至少鴿子們用這種方式成功的讓在場所有人都注意到了掉下來的小筒。
隻是可惜好好的戰爭祭典被攪和的一團糟,現場看起來都不倫不類的,那些站在原地等著接受國王誇獎的鬥士更是不知所措,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最後開了鬥氣和魔力硬抗從天而降的驚喜。
還好現場也有德魯伊,在施展了一發驅散動物之後,成群的鴿子終於是乖乖的飛走了,不再留下來繼續糾纏。
邦托烏被這一幕氣的臉色發青,士兵們見狀連忙召集魔法師清洗角鬥場,一時半會這亂糟糟的場麵根本停不下來。
至於費雷德.哦,他早早地躲到小屋子裡邊去了,現在樂嗬嗬的看戲,心情都開心了不少。
等了好久,角鬥場才恢複如初,觀眾們陸續回來,但也有人沒有回來,而且失去的氣氛可再也回不來了。
“查,給我嚴查,那群鴿子是誰派來的!”陪同邦托烏的將軍大喝道。
怎麼查呢?當然是從鴿子身上的小筒著手了。
邦托烏陰沉著臉打開了小筒,拿出了裡麵的留影石,看到了上麵的戰鬥祭典四個大字,和戰爭祭典隻有一字之差。
他的第一反應是,哪來的盜版貨?
第二反應是,這莫不是敵對勢力故意做出來醜化我們國家形象的東西!
本著追責到底的態度,他正要當場打開留影對裡麵的內容好好批判一番,正巧這時,那些滿身怨言回歸的觀眾也紛紛撿起了地上散落的留影石,接連打開了留影。
隻見在留影石被打開的那一刹那,上麵潛藏著的極為隱蔽極為高明的幻術忽然生效,所有人的麵前突然就出現了一顆從天邊劃過的隕石。
不對,那隕石是衝著他們來的!
“轟!”
根本來不及驅散幻術,人們在這瞬間被從天而降的星星命中,墜落的轟鳴在耳邊炸響,視野全部被刺目的白光所覆蓋。
“哇嗷——”
“好可怕!”
“什麼東西!?”
“那隕石怎麼長了張人臉?”
“不對,那就是個巨人!”
隻聽得滿場都是不亞於尤恩卡的鬼叫聲響起,那些因為好奇而打開留影石的人,無論是觀眾鬥士士兵還是各色官員,嘩啦啦的倒了一大片!
太真實了,那幻覺太真實了,簡直就像是真的有人正麵經曆了這麼一次曠古絕今的撞擊而且還將其完完整整的錄製下來了一樣。
戰士之國境內有這麼擅長幻術的人嗎?
“不,這雖然是幻術,但是場景卻是真的,隻是幻術讓我們看到的更真實一些。”埃德加立刻分析出了留影石上麵附帶的魔法,當即給出了答案“而且,這星星墜落或許前不久剛發生。”
他為什麼會有如此推測?
純粹是因為他在剛才的幻覺裡麵看見了一些認識的人。
“這絕對是襲擊,陛下,請您先回避!”
麵對侍衛的勸說,邦托烏搖了搖頭,道:“如果連留影都不敢直視,那我還算什麼王,繼續播放!”
於是,角鬥場上麵出現了一副很奇怪的場景。
剛剛還在為了榮譽拚殺到最後等待表揚的鬥士們忽然發現,有個邦托烏的帶頭,全場的觀眾們都看起了手裡的留影石,幾個人一份還正好能分配起來。
而他們這些貨真價實的鬥士呆立在原地忽然就成為了無人理睬的東西。
為了合群,鬥士們也知道強忍住尷尬撿了個留影石,隨大流的看了起來。
剛看不久,就有人發出了驚呼“特穆德殿下在裡麵!?”
不僅是特穆德,他們所熟知的加帕爾、尤菲以及更多的金級冒險者、有名的戰士、鄰國的魔法教授等等人物全部都能夠在這裡麵找到,人員數量絕對突破了上千。
他們看起來像是在什麼地方要參加一場戰鬥似的,每個人臉上都是戰意,光是看著就有股感染力。
這麼豪華的“演員陣容”引起了人們的好奇,主動踏入了地獄之中。
當真的看下去之後,人們便會發現這是一部信息密度相當之大的影像,它的內容令人瞠目結舌。
開場白先用大荒星隕將人們都創死一遍簡單粗暴的勾起興趣,再用現實的豪華演員陣容進一步令人看下去,隨後出現的,是這些人在戰鬥祭典中的高光時刻。
那一道道悍不畏死與揮手之間創造山脈的半神戰鬥的凡人的身影被製作者用高超的剪輯手法配上合適的樂曲,變成了一支光看就能拉高人們激情的優質宣傳片。
也是在這時人們知道了,這是這麼多人共同挑戰塞恩地下城中的頭目,碎星將軍拉塔恩的.實況?
是的,散播這些留影石的人居然豪橫到直接把戰鬥祭典的全過程都塞了進來,包括開場時傑廉的講述以及戰鬥的全過程,就連天際攻略組的數個不同的機位視角畫麵都挑了最好的放了上來,總長度超過了數個小時!
能儲存數小時影像的留影石,價格可是相當高昂的!
一時半會根本看不完,真要是都看下去的話,這戰爭祭典也沒時間辦了!
然而,現在的人們好像都沒有注意這件事情,完全沉浸在了影像裡麵,進度最快的人已經看完了傑廉的講述,明白了戰鬥祭典的由來,正興致勃勃的接著往下看整場戰鬥的實況。
就連理論上來說應該是最熱心於戰爭祭典的鬥士們,此刻都隨著氣氛沉浸在影像之中。
一時間偌大的角鬥場鴉雀無聲,人們專心致誌的盯著麵前的留影石,場麵像是過年夜的餐桌上全都在玩手機的親人們,根本沒人看眼前的春晚(角鬥場)。
“特穆德”邦托烏看著影像之中自己兒子指揮眾軍酣戰的場景,眉頭緊鎖,不知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