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實知道他窮,大概是想先加入天兵營混幾個月的月俸,還這趟星槎的船費,當即笑道:「區區船錢,何足掛齒?師兄無須放在心上。」
「不行。天行健,君子自強不息。這錢我必須還你,才能心安。」江過道。
陳實想了想,道:「你早已是仙人,按理來說天兵營不收你這樣的閒散仙人,隻收剛從下界飛升上來的。我在天兵營還有點顏麵,又認識李天王,我去說個情,肯定能讓你進入天兵營。」
江過露出喜色:「多謝師弟!」
陳實遲疑道:「師兄,咱們金鼇島很窮麼。」
江過搖頭道:「也不是窮,就是沒錢。」
他有些憂鬱:「這些年,金鼇島的日子並不好過。嗯,之前也沒有很好過,隻是近些年更難了。」
陳實聞言,有些遲疑,這個金鼇島多半都是一群跟江過一樣的窮鬼。
星槎啟航,陳實又祭起紫天仙葫,收取玄天極光,準備煉製第三第四道玄天劍氣。
混元劍經須得修煉到一百零八道劍氣,才算圓滿掌握這門劍法。他如今已經能掌握三十六道劍氣,單純兩道玄天劍氣,不足以發揮出他劍法的威力。
便比如適才與江過對壘,若是他能夠同時駕馭三十六道劍氣,江過便沒有那麼容易對付了。
江過見他收取玄天極光,搖頭道:「師弟,過於依賴外物,非煉氣土所為。我們金鼇島一脈,有個規矩,稱作君子不器。意思是君子出手打人,不用利器。用普普通通的東西,方顯手段。」
陳實神態錯,突然間對江過有一見如故的感覺,笑道:「這句話我知道,是夫子說的!」
江過笑道:「我們金鼇島一脈的祖師,便是夫子。夫子有教無類,才有金鼇島。正所謂金榜題名,獨占鼇頭,金鼇二字,便是從這裡來的。」
陳實最喜歡的先賢便是夫子,頓時激動起來。
他本以為金鼇島是個窮酸之地,騙外門弟子進來,貢獻財產,沒想到竟會是夫子的傳承!
「咱們金鼇島夫子還有個名號,叫做通天教主。」
江過壓低嗓音道,「此事你不要聲張,這個名聲有些不佳,容易引來敵視。我們對外,便說是夫子的傳承。」
陳實試探道:「咱們這一脈的名聲不太好?」
江過遲疑一下,點了點頭,道:「雖是不佳,但還不至於登上誅仙榜。」
陳實凜然,知道他看出誅仙榜排行第一第二的便是身邊這一人一狗。
「師兄,你適才說君子不器,但我以為師兄的理解少有偏差。」
陳實正色道,「夫子還說,君子藏器於身。意思是君子在外行走,要身藏利器,以備不測。我以為,這兩句話可以放在一起看,這麼理解才對。」
他頓了頓,道:「君子不器,不是君子不需要利器,而是打人能不用利器便不用利器。但君子一定要藏器於身,不能沒有。所以君子一定要煉利器,但打架的時候儘量不用,方為君子。」
江過若有所思:「我可以不用,但我一定要有—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師弟儘管是外門弟子,但對夫子經義的理解,已經超越我良多了。愚兄佩服!」
陳實謙讓兩句,道:「我也是因為有一位名師指點,才有這點領悟。」
江過驚訝道:「這位明師竟然有如此見地,定非常人!一定要見一見!」
陳實笑道:「他在下界後土娘娘廟前的柳樹上吊著,懷才不遇,你見了他,一定會聊得很開心!」
星槎上,其他船客紛紛側目看來,兩人渾不在意,繼續高談闊論。
江過被陳實說服,也收取玄天極光,不過他的法力雄渾,比陳實還要深厚很多,直接調動神通,形成一個葫蘆,將星槎外的玄天極光收入葫蘆中。
這一手高明至極,令陳實也歎為觀止,心道:「金鼇島的傳承果然厲害。」
天羅化血神刀、血湖真經,竟然隻是金鼇島低層次的功法,要知道陳實在西牛新洲遇到的功法中,能超過血湖真經的也就是大荒明道集。
「混元道經混元劍經,也是金鼇島的功法。」
江過收了一葫蘆玄天極光,也開始煉就劍氣,道,「混元劍經,是給金鼇島劍法打基礎的劍訣。混元道經,也是一門基礎功法,用以挑選傳人。倘若在混元道經上有所成就,
方可正式成為金鼇島弟子。你的混元劍經和混元道經都已經煉得不壞,待我修成真仙,咱們回島,你定能領悟出比我還要厲害的絕學。」
陳實聞言,很是期待。
星槎在西天蕩渡口停下,陳實黑鍋和江過先後下船,陳實帶看江過來到天道居,隻見他們離開的這段時間,天庭的能工巧匠已經將黑鍋拆掉的房屋宮闕,悉數重建。
陳實來到自己的天道居,道:「師兄這幾日便先住在這裡。我去向李天王求個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