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後續?那是妖族自己的事情了。他們隻需確保信息傳達過去即可。
與此同時,厄宙真神的小型宇宙也是一陣漣漪動蕩。
所不同的是,他是親自出馬,而非派遣手下。作為獨行者,他麾下也沒什麼能當大任的宇宙之主。
……
機械族的婭星之主,小心翼翼地潛入了原始宇宙,妖族疆域。
沒有刻意掩藏蹤跡的她很快就被妖族巡邏隊發現。她沒有抵抗,而是立刻表明了來意。
巡邏隊領隊隻是宇宙尊者,不敢怠慢,上報之後,她很快被帶到了妖族核心高層之一——吞天之主的麵前。
麵對這位後起之輩,婭星之主卻不敢拿大,而是直接傳達了機械父神的意思:“奉父神之命,我代表機械族,向偉大的天狼真神及妖族問好。”
“我們願意與妖族再修共好,永結情誼。”她的態度恭敬,但把投降說得很委婉。
核心訴求就是機械族的存續。
吞天之主聽完,若有所思,但臉上沒什麼表情,隻是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機械族之意,我已知曉。且先等候,待主宰出關,自有定奪。”
他讓妖將婭星之主帶下去“妥善安置”,實際上就是軟禁起來,等待徐陽的最終決定。
對如今的妖族來說,機械族前來服軟投降,是意料之中的事……如果見識了徐陽的威勢還能頭鐵的繼續敵對下去,那才是真的要讓他們詫異。
婭星之主臨走前似有所言,但頓了一下,欲言又止的跟著侍者走了下去。
幾乎同時,原始宇宙某處空間被強行撕裂。
厄宙真神的身影從中跨出,周身氣息雖不複全盛時期的暴戾恣睢,但宇宙最強者級彆的威壓猶在,隻是收斂了許多,帶著疲憊與凝重。
他並未隱匿行蹤,很快同樣便被一支由妖族宇宙尊者率領的巡邏隊攔截。
麵對妖族強者的警惕目光,厄宙真神停下腳步,周身翻滾的黑霧趨於平靜,聲音低沉而直接:“吾乃厄宙。此來非為戰事,欲求見天狼真神。”
為首的妖族尊者感受到對方收斂的力量與明確的來意,不敢放鬆戒備,連忙按程序上報。
消息同樣迅速傳至吞天之主處。
很快。
麵對吞天之主,厄宙真神神色複雜,但宇宙最強者的傲氣讓他對一個宇宙之主並無卑微乞憐之態……哪怕這個宇宙之主是天狼真神的老師。
他沉聲道:“天狼真神登臨絕巔,宇內共尊。吾無意螳臂當車。此來,是願放下過往,歸順於妖族麾下,聽憑天狼真神驅策。”
他的話很直接,遠比機械族的婭星之主要爽快得多。
麵對厄宙真神這位主動前來歸順的宇宙最強者,吞天之主並未像對待婭星之主那樣直接安置。
他深知,宇宙最強者之間的事務,即使他是主宰的老師,由他來直接處置也稍顯不夠分量。
“你的意思,我明白。”吞天之主語氣依舊沉穩,但比麵對婭星之主時多了一份鄭重,“此事關乎重大,非我可專斷。且隨我來,我引你麵見震妖祖大人。”
“有勞吞天之主引薦了。”厄宙真神沉聲應道。他沒有異議,去見震妖祖,比留在這裡與吞天之主交涉更為妥當,也更能體現妖族對他身份的重視。
吞天之主微微頷首,不再多言。他起身,周身空間法則自然流轉,一步踏出,便帶著厄宙真神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他們出現在一片截然不同的星空中。
這裡並非宮殿,而是一片仿佛置身於宇宙深淵的奇異之地。
腳下是流淌的液態黑霧,頭頂是旋轉的法則星璿,靜謐而浩瀚。在這片星域的核心,一塊巨大的、銘刻著堅固秘紋的星辰碎片上,一道巍峨的身影靜靜盤臥。
那身影形似穿山獸,周身覆蓋著暗黑色的鱗甲,散發著一種曆經無儘歲月沉澱下來的磅礴威壓,正是妖族的定海神針之一——震妖祖。
當吞天之主和厄宙真神出現時,震妖祖雙眸緩緩睜開。那是一雙如同熔岩星辰般的巨目,平靜的目光掃來,卻帶著洞穿一切的深邃與力量感,瞬間讓這片星域的空間都似乎凝固了幾分。
他的目光在吞天之主身上略一停留,便落在了厄宙真神身上。
“震妖祖。”吞天之主恭敬行禮,“厄宙真神前來,欲談和解。事關重大,特引其前來。”
厄宙真神感受到震妖祖那沉凝如淵的注視,心中最後一絲因投降而微妙不適也徹底煙消雲散。
這才是真正能與他對等對話的存在。
他收斂心神,主動上前一步,對著震妖祖微微頷首致意。
“震角,久違了。”
震妖祖巨大的熔岩眼眸平靜地注視著他,並無言語,隻是那股無形的威壓讓空間都顯得粘稠。
厄宙真神頓了頓,周身翻湧的黑霧似乎都平複了幾分,仿佛在整理思緒,隨後才緩緩開口:
“今日前來,非為他故。天狼真神登臨絕巔,威壓寰宇。”
“然……”他話鋒一轉,聲音中帶上了懊惱與自嘲,“細究過往恩怨,吾亦非全然無辜。昔年與人族糾纏,聽信了那……妖獸始祖那廝的蠱惑之言。”
提到“妖獸始祖”這個名字時,厄宙真神的語氣明顯加重,帶著一種怒意。
“彼時,那廝巧舌如簧,搬弄是非。吾……一時不察,為其蒙蔽,加之彼時與人族確有利益交割,遂行下諸多與妖族不利之事。”
他抬起頭,直視震妖祖那深邃的眼眸,坦然道:“此乃吾之過失。被野心與虛言蒙蔽了雙眼,未能看清真正的局勢,更未能預見妖族今日之強盛,天狼真神之無雙威勢。”
“如今思之,悔之晚矣。”厄宙真神的聲音低沉下去,帶著一種曆經波折後的疲憊與清醒,“那吾亦自省,過往種種,多有不當。今日前來,便是放下一切過往仇怨,誠心歸順於妖族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