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年紀大了，網絡的事情不懂，還是你們年輕人自己當麵聊。”
“好啊，我先敬您一杯。”
對方也舉杯，兩人笑著喝了一口。
說話的聲音不大。
這種事也沒有哇哇喊的。
所以附近的其餘賓客，尤其是魔都台眾人，就瞧見張遠與上影廠的汪總聊了陣後，對方便格外歡欣的與其碰杯。
而且還是一口悶！
一杯白的就這麼下去的。
和我們這些人喝，人家最多就抿一口意思意思。
怎麼這小子一上去，就把老頭搞定了？
“北影，上影，在加上香江那邊。”宴席過後，坐在回酒店休息的車上，張遠掰著手指頭計算到。
“三大票房重鎮，現在還有粵省那邊沒有搞定。”
“得找機會與當地勢力接觸一下。”
“山頭還得一個一個拜。”
“江誌牆，楊受晨他們的勢力範圍，更多的是在香江。”
“粵省有關係，但也不及一些本地‘幫派’。”
“而且辦事不能靠彆人，得親自搞關係。”
“否則萬一哪天鬨掰了……雖然概率不大，但有可能會被人卡脖子。”
居安思危，華夏人的傳統，就是在計算己方戰鬥力時，得按照單挑全世界來做準備。
不要想著關鍵時刻依靠彆人，不能將命運寄托到他人手中。
次日，他便與汪遠親自會麵。
對方本來就是從網上拉的活，一聽自己老爹說有人想搞和視頻網站合作拍片，當然感興趣。
聽說是土豆網的股東，那就更來勁了。
這事聽著靠譜。
一聊，他就說自己手上有個項目，是情景喜劇……
雖然張遠大致都清楚，可依舊很給麵子的聽他說了好一陣。
“情景喜劇我是感興趣的。”
“《武林外傳》我也參與投資過。”
“還有這事呢？”汪遠一聽這話，就覺得更靠譜了。
隻是他沒想到，張遠這位向來以演員身份出現在熒幕上的熟麵孔，竟然背後還掌握著如此多的資源和勢力。
但從能和自己老爹聊得來這件事上，就能知道他不是一般人。
“現在的情況，就是有網站出資，讓你們拍一部戲，沒錯吧？”張遠問道。
“的確。”
“那錢夠嗎？”
“嗬嗬嗬……預算當然是越高越好了。”汪遠輕笑過後，答道：“搞互聯網的，不太大方。”
“哈哈哈。”這回輪到張遠笑了。
“沒事，我來幫你解決。”
張遠記得，這片子的錢其實不夠，最後還是他憑老爸的關係，從上影拉了一票投資。
可最終都沒在魔都台播出。
魔都這邊太講求效益，非主接人情，都是靠邊站的。
“我做事講究效率，如果你接下來沒有太多事要忙的話，那就和我一塊先去見見土豆網的總裁王威。”
“那可太好了！”這位興奮的答道。
張遠見他的表現，心說這城府和他老豆可差遠了。
怪不得你爹是體製大佬的，你卻沒入這行。
與王威約在外灘邊的一家西餐館。
這地方是對方訂的，派頭還挺大。
四人邊吃邊聊。
為什麼是四個人呢？
因為王威把自己的新歡，也就是那位芭蕾舞女王也帶上了。
身材是又瘦又高，但長相一般。
而且張遠也不喜歡“排骨精”，對她無感。
不過你剛離婚就如此招搖……嘖。
“前幾天，我剛在飯局上見到了楊鐳。”閒聊一陣後，張遠用餐布擦了擦嘴後，說到。
叮當！
王威看了眼身旁的女人後，把刀叉往盤子裡一扔，發出一道不和諧的躁響。
張遠身旁的汪遠心說你們演員行的是都腦子不好嗎？
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
在新歡麵前提舊愛，這不合適吧。
無論合不合適，王威都不該為了在新歡麵前擺譜，對股東發脾氣。
不成熟。
“你倆鬨得好像不太愉快。”但張遠並沒有因為他摔刀叉就停嘴，而是不受影響，繼續淡定的問道。
啪！
王威也是一插嘴，隨後用力把餐布摔倒了桌上。
一旁的女人給他使了個眼神，還用手拍了拍他的手腕，這位才稍冷靜，舉起紅酒杯。
“許久不見，高興日子，不提掃興的事。”
“好。”張遠也舉杯，喝了口。
“既然這樣，那就聊正事吧。”
“這位汪先生剛才介紹過了，是一位新銳導演。”
“他現在手上有一個情景喜劇項目。”
“我的想法是，搞成線上線下一齊播放的作品。”
“這樣也可以為土豆增加人氣。”
“而土豆也能擁有自己的電視劇，而不是花錢買彆人的版權，或者等著作者上傳盜版。”
“情景喜劇？”王威一皺眉，顯然被張遠剛才的話，搞得心情不太好。
“如果是為了吸引流量的話，好萊塢大片才更有吸引力吧。”
王威是一位技術型文青。
從他後來二次創業的追光動畫，和其出品的作品就能看的出來。
他更喜歡技術含量高的項目。
而情景喜劇顯然是電視劇中“技術含量”最低的項目。
一個景，幾個人就能演。
他並不感興趣。
但這話你也不能當汪遠麵說呀。
是有點飄了……張遠的表情依舊沒有絲毫變化。
“投資金額不高，隻有幾百萬，看你有沒有興趣嘍。”
“幾百萬也不是小錢，如今土豆正在準備上市，資金還是很緊張的。”
“而且這不是那叫SNS網站的廣告作品嗎？”
“按理說，這戲在土豆播，不光不應該我出錢，還應該是對方給我廣告費。”
“是我們平台在幫他做宣傳。”
汪遠聽完人都傻了。
還能這麼理解？
讓人家倒找錢？
“這麼說也對。”張遠聳聳肩。
汪遠：你比他更逆天！
你不是來撮合項目的嗎？
咋說著說著還被對方繞進去了？
而且你也太沒有談判技巧了吧！
說正事前，先用私事把對方說毛了。
那正事還能好好說嗎？
“反正我就是提一下，看你有沒有興趣。”張遠順口帶過。
“暫時沒有這個打算和資金。”王威不客氣的回道。
話說到這個份上，這頓飯很快便吃完了。
返程的路上，汪遠愁眉不展。
說的挺好，可事情一辦就砸了！
本來滿心期待，結果你這小股東說話不頂用啊。
人家總裁沒搭茬，也不怎麼給麵子。
“有時候，有時候，我會相信一切有儘頭……”
他正犯愁，卻聽到身旁的張遠不光沒有一絲鬱悶之意，還饒有興致的哼上了歌。
你咋心情那麼好呢？
張遠心情不錯，是因為事情並未超出他的預料。
他怎麼可能不懂如何談事。
隻是他了解王威的性格，故意先說了些不開心的話題。
打從一開始，他就沒想過王威能看上這個項目。
但作為土豆網的股東，這事必須先找對方。
呐，是你拒絕的呦。
“我們現在怎麼辦？”
“這事就黃了？”汪遠實在憋不住了，便問道。
是真沒遺傳到你老爸汪總的城府，瞧你這著急上火的樣。
張遠異常淡定的開口。
“你有沒有聽過這樣一句話。”
“叫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土豆不留爺，老子投優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