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他點點頭:“吳大人,我信你。”
吳大人的表情不像是裝的。
以他的昏庸程度來看,我相信在許發根他們說不知道的時候,他是真信了。
再加上他與許發根之間的交情,他也沒想到許發根他們已經膽大包天。
我看向今日同來的香桐縣衙差,拿出令簽:“快馬通知方院長來認屍!”
“是!”
“你去寧海縣速速找周玉萍的家人來認人!”
“是!”
兩個衙差各一匹快馬往東西兩邊飛速而去。
我沉沉看著許發根和許金花:“殺人擄人,囚禁周玉萍,你們認不認罪!”
“我們不認!”許銀根其他人脖子硬了起來,“那是他們家造的孽,跟我們無關!”
“就是,人是許金鬥殺的,周玉萍是許發根他們家關的,關我們什麼事!”
許發根已經氣到翻白眼,說不出話。
許金花立刻看向我:“那小姑娘喪夫多可憐啊,我們是好心收留她……”
要不是身上這身官服禁錮了我的感性,我現在能衝下去砍了他們。
但我不行,我還是要冷靜。
我冷笑看許金花:“那姑娘叫什麼?”
“周玉萍啊。”許金花理所當然地答。
“那她夫君是何人?”
“方院長兒子啊。”許金花不解地看著我。
我立刻怒喝:“你既然對人家知根知底,沒有將她送回,反是強留家中,這!就是擄劫軟禁強占之罪!”
許金花一下子呆滯,無話可說。
“他們家老造孽了!周玉萍肚子裡的孩子,都不知道是誰的呢。”許銀根的老婆又說了起來。
我看向她們:“哦?怎麼說?”
許銀根婆娘對著許金花咬牙切齒:“許發根那老畜生,也老實進那小姑娘的屋,她們是父子共享那小姑娘,小姑娘老慘了~”
“那小姑娘性子是烈的,總想尋思,許發根父子就嚇唬她,說她敢自殺,就殺她全家,就像殺她夫君一樣……”
“啪!”我重重拍落驚堂木,拍到手心發麻。
“小芸……”秦昭輕輕喚我。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已經想砍許家頭的衝動,怒喝:“把許金鬥挖出處刑!”
頓時,所有人驚了。
衙差們愣了一會兒,馬上行動。
“不要!不要挖我兒屍啊——”
“啊——老天爺啊——我們錯了——我們認罪!我們認罪還不行嗎——不要挖我兒屍啊——”
大朝,是可以鞭屍的。
不僅鞭屍,還可以再挖出來砍頭!
挖屍讓許發根他們全家徹底破防。
即便之前想甩鍋許發根的許銀根等人,也驚得全身開始顫抖。
“好——”
“挖出來!挖出來!”
村民的怒喊聲將許發根夫妻的哀求聲吞沒。
三刻後,許金鬥的棺材被抬到了我的公案前,所有村民之間。
“兒啊——兒啊——”
許發根和許金花都哭倒在棺材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