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生地太快,隻覺一群狗衝入,一群狗衝出,然後許金鬥的頭,就沒了。
誰敢攔?都知道瘋狗咬人會死。
而且想從狗嘴裡搶東西,也不容易!
“啊——我兒的頭——頭啊——”許金花嚎著拍地。
“報應!老天爺派黑狗來收頭了!”一個村民忽然怒喊起來。
“對!是老天爺派黑狗收人頭——”
“是二郎神的黑狗神來收頭——”
隻是頃刻間,狗大人暗中做的事,竟然演變成了二郎神的黑狗神來收頭。
畢竟黑狗在民間,還是有一定威望和傳說背景的。
我揚起手,鄉親們又很給我麵子地安靜下來。
我開始宣判其他人:“養而不教,教而不嚴,父母難辭其咎!許發根,許金花縱子行凶,為子袒護,長期霸淩欺壓村民,行凶作惡,判處死刑!立即執行!”
“啊——啊——我不要死啊——不要啊——”許金花哭得在原地打滾。
但沒用,周勝和鄭廣上來就把她和已經癱瘓的許發根拖到一邊,按在了溝渠邊,這樣頭剛好落在溝渠裡,方便。
楊叔再次提起了擦好的刀,就在這時,忽然一聲嬰啼劃破長空。
“哇——”
許金花也看向孩子啼哭的方向,這不是她唯一的孫子。
許金鬥的大老婆就在人群裡,她還拉著一個,懷裡抱一個。
她和許村很多女人一樣,雙目無神,皮膚黝黑,頭發也有些淩亂。
她自始至終,都冷漠地看著眼前一切。
許村男人在外囂張,在家隻會更囂張。
這些男人和婆婆從來不把媳婦當作人。
伺候不好挨打是常有的事。
她們的任務就是生娃,做奴隸。
生不出兒子,被活活打死的也有。
所以在大家圍住許村後,很多女人才想要逃出來。
“不好了——不好了——”一個大媽雙手是血地衝了出來,滿麵淚流,“小芸,不好了!周玉萍趁我們給孩子接生,用發簪自殺了,哎——可憐的丫頭喔——”
大嬸滿手是血地抹眼淚,痛惜難言。
我驚然站起,秦昭和祁箴也不由自主往前一步。
慕白也震驚站起,依依第一個就衝向了產房。
丁叔,楊叔和衙差們,也都哀慟低頭。
鄉親們也開始默默抹眼淚。
整個世界,忽然變得安靜。
鄉親們似乎都能理解周玉萍的做法。
他們仿佛都知道,為何在產子後,周玉萍還是堅持想死。
因為她被糟蹋了,因為這個孩子,是惡果。
她生不如死。
先前她苟活也不是為了肚子裡的孩子,而是害怕許發根報複她的家人。
而現在,她知道,她沒有這個顧慮了。
“還是死了好……”許金鬥的妻子無神低喃,“被那兩個畜生糟蹋過……活著還不得讓人指指點點……現在,她和她的夫君團聚去了……多好……”
從許村逃出來的女人們也紛紛掩麵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