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衙差已經找到相同的賬本,重新呈給閻玉竹。
閻玉竹,將兩本賬本放在一起,冷麵看向曹勤:“曹勤!當年你帶一批紫檀棺木入庫,但其實,你私吞了一口紫檀棺木是不是!”
“我冤枉啊!我沒有!”
“你沒有!哼!白知章的備份賬本上,可是寫得清清楚楚,慶隆年,玖月壹拾日,零號庫,入紫檀棺木十口,編號肆伍壹,肆伍貳……肆陸貳。”閻玉竹將十口紫檀棺的編號一一念了出來,他又拿起另一本,“這本,是在帳庫燒毀後,重新清點所做的賬本,上麵,隻剩下九口紫檀棺木,編號為肆伍壹……肆伍玖,獨獨少了一口編號為肆陸貳的紫檀棺木!曹勤!這口紫檀棺木去哪兒了!”
“本,本官怎麼知道?”曹勤咬緊牙關,“當年入庫就是隻有九口棺材!分明就是童笙在汙蔑本官!”
“哼!”閻玉竹冷笑,“你不知道這口棺材去了何處,本官倒是知道,本官還找到了!”
曹勤眼神緊張了。
閻玉竹拿起了一張拓印:“曹勉,你是禦造司的現任司庫是吧。”
曹勉還一頭霧水地上前:“回稟大人,下官是現在的禦造司司庫。”
“來,你來看看,這份拓印,是不是你們禦造司的鋼印。”
曹勉小心翼翼上前,目光偷偷掃過滿堂的證物,和那口柏木棺材裡的賬本。
他眼神驚顫了一下,似乎已經略微感應到自己的大伯到底乾了什麼事。
他到閻玉竹高高的公案前,恭敬接下那張正是慕白在喬愛嬌棺木上拓印下來的鋼印。
他拿在手中時,雙手就已經微微輕顫。
因為,他心裡清楚,這張證據,意味著什麼。
他偷偷看向曹勤。
曹勤對他使了個眼色。
曹勉確實驚慌閃避。
太子就在一旁,背後就是皇上。
誰敢欺君?
誰又願與曹勤童死?
此時此刻,彆說曹勉,就算是曹勤親兒子來了,都不敢包庇自己的父親。
曹勤似乎已經意識到了什麼,憤怒地朝曹勉瞪眼睛,已經從暗示,變為明示警告。
曹勉已經不敢看曹勤一眼,恭敬遞回:“回稟閻大人,據下官所驗,這的確就是我們禦造司的鋼印。”
“啪!”閻玉竹狠狠拍落驚堂木,嚇得曹勉一個驚顫。
“曹勤!這就是那口丟失的紫檀棺木!你負責押送貢品紫檀棺木,卻讓貢品流失民間,你已是死罪一條!來人!摘了他的官帽!”
“是!”依依上前,直接摘掉了三品大員的官帽!
拿來吧你!
曹勤當即臉色蒼白。
於我們普通人而言,人命才關天!
但在這皇權世界裡,貢品的丟失,比一條人命,更嚴重。
人命在貢品麵前,一文不值。
所以,為了掩蓋貢品的丟失,可以除掉所有知情人。
而丟失貢品的罪,也比殺人,重得多。
到現在為止,曹勤,已經完了。
但在慕白這裡,沒有。
因為,曹勤還沒有承認他殺害白司庫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