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碧芸按照顧簫簫說的,找借口尋去了客棧,顧簫簫和錦綰去了虞緗樓。
親眼見到虞緗樓,顧簫簫有些震撼,戲樓高聳,飛簷翹角宛如一隻展翅欲飛的鳳凰,傲視著眼下的土地。
裡麵每一根梁柱都雕刻著繁複精美的圖案,龍鳳呈祥,麒麟獻瑞,斑斕的色彩雖已陳舊卻栩栩如生。
隱約傳出的絲竹管弦之聲交織在一起,本該預示著一場盛宴。
可如今的虞緗樓看客不過寥寥數人。
望著眼下的這些,顧簫簫總覺得在哪本書上看到過此番場景,猛地去想卻想不起來。
錦綰去找了樓裡的小廝幫忙通報,回來對著顧簫簫搖搖頭:“小廝說袁老不見客。”
顧簫簫不死心,親自到正在備茶的小廝跟前:“麻煩小哥幫忙通傳一聲,我們想請袁老唱一曲玉堂春,隻要袁老答應,什麼條件都可以。”
小廝一聽,手裡的東西砰的撂在了案桌上,嘲笑道:“姑娘第一次來戲樓吧?”
“我們樓主已經幾十年都不登台了,自打我來就知道這個規矩,更彆說那絕唱玉堂春,姑娘不是第一個來請聽此曲的。”
“縱使你奉上萬兩黃金也沒用,我們樓主不登台,不唱!”
說完,小廝端起茶便走了,錦綰並不知顧簫簫的目的:“姑娘,咱們要不去彆家戲樓看看?”
“這世上恐怕隻有袁老唱得了這玉堂春,不急,我們先坐下聽會曲。”顧簫簫找了一個偏角落的位置坐下,喚了一個小廝點了壺茶。
茶水上來,台上緩緩走出一個女郎。
戲腔一起仿似能穿透雲霄,時而低回婉轉,纏綿悱惻,如泣如訴。
顧簫簫不自覺沉浸其中,手上無意識地端起茶盞放在唇邊輕抿一口,茶香伴隨著清苦衝擊味蕾,她隨口說了一句:“這茶怎麼是苦的。”
下一刻,她腦子突然一怔。
是了,方才她便覺得這初次來過的虞緗樓有些熟悉。
“錦綰,去給我尋副紙筆。”
錦綰也不遲疑,起身便去找了,紙筆拿過來,顧簫簫利落寫下一句:梨園弟子白發新,椒房阿嬌青娥老。
原句應該是椒房阿監青娥老,阿嬌二字被人特意改的。
書寫完,顧簫簫放下手中筆,卸下身上的荷包起身找到方才那個小廝。
將荷包和那張紙條同時遞過去:“麻煩小哥將紙條交給袁老,我們不求袁老見我們,也不求玉堂春,隻希望小哥幫忙遞張紙條,這荷包中的銀子是給小哥的報酬。”
那小廝猶豫了一下,覺得遞張紙條不是什麼為難人的事,再說誰會和銀子過不去。
“行吧,等著!”小廝接過紙條和荷包,轉身便走上步梯去了樓上。
錦綰不解:“姑娘此為何意?”
“我也是猜的,其中意味不可明言,咱們且等著便是!”
顧簫簫說著坐回了原來的位置,繼續聽著台上那纏綿悱惻的戲曲。(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