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兒,快讓母後看看。”
曹皇後看到趙興進來,激動的起身上前拉著趙興一陣打量。
“母後,兒臣無礙。”趙興微笑道。
“嚇死母後了。”曹皇後見趙興真的沒事,抱著趙興哭了起來。
“母後,兒臣不孝讓您擔心了。您彆哭了,傷了身子兒臣罪過就大了。”趙興安慰道。
“母後這是高興。”曹皇後鬆開趙興,擦了擦眼角,拉著他坐了下來,說道:“你也是,有什麼事讓彆人去辦不好麼?為何要自己跑出去,你要是有個好歹,讓母後和你父皇怎麼辦?”
趙興隻能低著頭老實認錯:“母後,兒臣已經知錯了。”
“伱呀。”曹皇後看趙興老實認錯,也不好再責怪,說道:“你父皇可是被你嚇壞了,從得到消息到現在都沒怎麼休息過。還跟我說等你回來,就為你籌辦婚禮。”
趙興聽到曹皇後說父皇這幾日沒怎麼休息,想到之前見父皇時,父皇那憔悴的神情,心裡愈發愧疚。
但是當聽到曹皇後說要為他籌辦婚禮,愣住了。
“母後,兒臣才十四周歲啊。”趙興急道。
他還得幾個月才滿十五周歲呢。
“民間你這麼大的,當父親的都多了去了。你是太子,更是獨子。不僅肩擔社稷興衰,同時也擔著延綿子嗣的重任。這件事已經決定了,沒有更改的餘地了。這段時間你就老實些在汴京帶著,哪都不準去。”曹皇後說道。
趙興:“……”
雖然不想這麼早成親,但是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已經沒有更改的可能了。
“好了,你母妃那邊也擔心壞了,你去看看她吧。”曹皇後拍了拍趙興的手說道。
“是!”趙興起身行禮,退了出去。
…………
趙興回宮的時候,遭遇刺殺的消息也在汴京傳開了。
之前官家一直封鎖著消息,外麵並不得而知。
一時間汴京看似一切如舊,卻有種山雨欲來的感覺。
太子遭遇刺殺,官家更是隻有這麼一個獨子,誰知道官家瘋狂之下會做出什麼事來。
最終會牽扯到多少人,誰也沒有底。
然而想象中的雷霆之怒並沒有來,反而傳出官家召見司天監監正,讓其為太子選成婚的吉日。
雖然如此,但是關於開封府清查田畝的彈劾卻少了許多。
官家看似沒有追究,卻不代表真的不追究了。
隻是沒有交給刑部和大理寺來查,而是自己安排人去查了。
此時官家心裡積著怒火,彈劾趙興,不是給官家添堵麼。
趙興愛折騰讓他折騰去吧,反正就一個開封府而已。
想要在全國清量田畝,還是得官家發話才行,到時候有的是辦法阻止。
趙興和王安石商量的借題發揮,好像有些用不著了。
因為遇刺讓父皇母後擔心壞了,趙興也難得的老實了一陣。
每天上午去開封府衙處理一下需要他處理的事務,了解一下各縣清量田畝的進展,就回東宮批閱紮子了。
倒是王安石在陽武縣那邊鬨出不小的動靜。
趙興離開陽武縣時,曾讓石景波約談陽武縣的地主鄉紳,讓他們主動交出隱匿的田畝。
然而這些地主鄉紳怎麼可能把碗裡的肉交出去。
王安石也不是心慈手軟的人,既然先禮沒有用,那就隻能上兵了。
趙興老早就命殷漢章調查開封府各縣地主鄉紳的違法證據。
這些人沒幾個是乾淨的,王安石根據殷漢章提供的證據,抓了幾家罪行嚴重的地主鄉紳,同時命人清量他們名下的田畝,發現了大量的隱田。
如此一來罪加一等,直接判處流放,家產全部充公。
其餘的地主鄉紳見這是動真格了,立馬老老實實的交出了隱田。
對於這些人,王安石按照趙興的交代,並沒有動他們,隻是讓他們按照隱匿田畝的數量交一筆罰款。
理由很簡單,隱匿的田地少交這麼多年的稅,罰點錢不是應該的麼?
雖然罰錢的數額讓這些地主鄉紳有些肉疼,卻也隻能捏鼻子交了。
人就是這樣,退了一步,就會有第二步。
若是一開始得知交了隱田,還要罰錢,他們未必會這麼痛快。
但是如今田都交了,要是因為不交罰款,在被翻舊賬給抄家流放,豈不是虧大了。
用了短短半個月時間,王安石就把陽武縣隱田徹查清楚了。
共查出隱匿田畝二十多萬畝,罰款近十萬兩。
這些隱匿的田畝大多都是無主的,少數是被侵占的,經過核查後會歸還給百姓。
即便如此,按照王安石粗略的估算,剩下的田畝也有二十萬畝。
趙興看到王安石送來的紮子,心裡默默的算了一下。
陽武雖然隸屬於開封府,但是離汴京有點遠,田畝價格沒有汴京跟前高。
一畝地在三五兩到十餘量不等,價格取決於土地肥沃和澆灌是否方便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