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還差的遠呢!”
眾人一陣打趣和白眼。
……
……
就在大家在病房裡熱絡的聊著天時。
距離省城昆明數十公裡的南疆軍區基地。
軍區廣播站。
“廣大同誌們!全體戰士們!”
“下麵宣布一個好消息,近日我軍部隊於老山地區彙水河畔打了一場萬人大會戰。我軍殲滅敵軍數千人,俘虜數百人,取得了一場空前的大勝利!”
廣播站的乾事懷揣著無比興奮、無比激動的心情坐在擴音喇叭前,手中拿著稿子的正不停地顫抖,他大聲宣布道。
他激動得顫抖的嗓音,就從喇叭中傳出,在整個基地內響起。
幾乎是一瞬間,整個軍區都安靜了幾分。
“喔!!!”
“大捷!”
“贏了!我們贏了!”
很快人們一陣陣熱烈的歡呼從軍區各個角落響起,在紅色國旗飄揚的軍區基地上盤旋,久久不散。
彙水河萬人會戰大捷,絕對是今年最大的戰果,也是最神速,最驚險的戰鬥。
這場萬人會戰能取得大勝,讓所有人為之精神一震。
辦公樓內,軍區的領導乾部們麵露喜色的看向窗外,戰地醫院的醫生們也都下意識停下手中的工作,采風工作組的數百名采風作家們,也停下筆……
幾乎所有人都沉浸在激動,喜悅,歡呼的海洋之中,整個軍區基地幾乎沸騰。
駐守軍區的戰士們爆發出熱烈的歡呼,大喊萬勝。
甚至校場上的正在訓練的戰士們,情不自禁的昂著腦袋,放飛軍帽,熱情的唱著軍歌:
“向前向前向前!”
“我們的隊伍向太陽,腳踏著祖國的大地,背負著民族的希望,我們是一支不可戰勝的力量,我們是工農的子弟,我們是人民的武裝……”
文工團舞蹈排練室。
一群身穿舞服的年輕同誌滿心激動趴在窗戶邊,看著校場上正唱著軍歌的戰士們。
“向前向前向前!”
紮著大粗辮子的卓紜同誌激動得滿臉通紅,跟著唱了好幾句,然後高興的伸手一把抱住身側的葉子楣蹦蹦跳跳,“子楣!你聽見了嗎?我們打贏了!”
“是啊!我們贏了!這次可算是狠狠挫了猴子的囂張氣焰。”
葉子楣眼裡滿是興奮的神色。
“子楣,我聽說這次會戰的關鍵人物,好像是我們團裡出去的程開顏啊?”
身側,文工團陳老師好奇的問道。
這話一出,文工團眾人頓時炸鍋。
“真的嗎?”
“程開顏不是采風工作組的組長嗎?這場大捷跟他有什麼關係?”
“是他,我聽我叔叔說的。”
葉子楣看著一眾姐妹們臉上無比震驚的神色,心中一陣苦笑。
沒想到當初的那個靦腆怯懦的男孩,居然成長到現在的地步。
成長到現在她仰望都快仰望不到對方的背影了。
眾人滿眼異彩,葉子楣她叔叔可是領導乾部,他說的話多半是真的。
“子楣,你知道程開顏上前線采風去做了什麼嗎?”
“是啊是啊,他前段時間究竟乾嘛去了?居然是這次會戰的關鍵人物。”
眾人連忙問。
“不清楚。”
葉子楣搖搖頭,這種機密情報哪裡是她能知道的。
“也是。”
眾人連連點頭。
“不過話說回來,程開顏又有功勞,這次打了勝仗肯定是要表功的,那他豈不是……”
卓紜捏著下巴,沉思道。
“起碼也是個二等功吧?”
“乖乖,要是他還在咱們文工團,起碼能當個乾部!”
眾人聽見卓紜這話,心中也不由好奇,紛紛討論起來。
陳老師笑眯眯的看著眾人議論紛紛的樣子,終於打破眼前的氛圍,“好了,大家高興歸高興,今天上午的訓練還是要完成的。”
“啊?不要啊!”
眾人哀嚎。
很快陳老師笑眯眯的說:“我做主下午放半天假,另外下周表功大會後,有一場表演,大家好好準備。”
“嘶!”
另一邊,軍旅采風作家們居住的宿舍內,此時也展開了一場關於此次大捷的熱烈討論。
討論的關鍵,同樣也出現了程開顏的名字。
然而話題中心的程開顏,此時正卻因為剛換的藥而疼得呲牙咧嘴。
他坐在凳子上,手握鋼筆,在稿紙上埋頭創作著文章。
赫然是未完成的《芳華》:
……
自上次在軍區門口,程路與穗穗發生連續發生兩次誤會後,二人之間似乎出現了難以彌合的隔閡。
程路即使是在文工團大樓裡,麵對麵碰到林穗穗和她打招呼,林穗穗也總是冷哼一聲,毫不留情的推開他,轉身離去。
對此程路感到傷心和自責,但他沒有退縮。
既然選擇答應了連長臨終前的遺言,他也會選擇堅持到底,更何況他還喜歡著這個活潑又大方的美麗女孩。
除了和林穗穗之間的關係弄僵了之外,也不是沒有其他好事。
他和那位叫沈小萍的女同誌最近走到比較近。
碰見會熱情的打招呼,遇到困難,二人也會相互幫忙。
不知不覺二人儼然成了朋友。
文工團的日子在慢慢流逝著。
程路在這裡要比前線過的好太多,睡乾淨整潔的宿舍,吃豐盛的飯菜,還有熱鬨安全的環境。
一切都讓他格外享受,他覺得這裡真是個好地方,那顆在戰場上綻放的心靈,也跟著沉寂下來。
在文工團裡,程路和沈小萍兩人都是新來的,麵對這個新集體,短時間難免會融入不進去。
沈小萍因為剛入團時鬨的笑話,再加上自己性格的孤僻,以及林穗穗對她的厭惡,以至於團裡沒有並沒有多少人對她釋放善意,大多數人不排擠她就算好的。
程路一開始因為樣貌和出色的琴技在文工團裡小有名氣,有些受歡迎。
不過有個喜歡林穗穗的乾部子弟劉韜對他很是討厭,而這個乾部子弟家裡父母都是領導,因此程路隱隱感到一絲排擠和敵視,有時候這個由乾部子弟構成的小團體,還會故意為難他。
有一次表演,劉韜故意在程路用的鋼琴裡放刀片,被程路發現。
程路和他打了一架,二人因此受了處分,關了禁閉,梁子越結越深。
禁閉室。
端著飯菜站在窗口的林穗穗,語氣中滿是埋怨和惱怒,
“你怎麼這麼衝動!!”
人家劉韜父母都是領導,你弄得過他嗎?你在這兒關禁閉,人家什麼事沒有,你能不能成熟一點?!
打架就能解決問題嗎!?你以為你還在前線打仗呢?你還逃到文工團來乾什麼?”
“吃飯吧,懶得說你了。”
林穗穗把飯盒往窗戶上一放,就走了。
程路沒有動窗邊的飯菜,隻是聽著她遠去的腳步聲,透過玻璃窗戶看著她的背影,滿心沉默。
這裡的確和前線不一樣。
就連人與人之間都變得不一樣。
“喂喂!你吃飯了沒?”
這時,一個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