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迭戈來說,整個拉帕都是他的玩具,包括生活在這裡的男男女女,換一個女人對他來說甚至還不如換一件衣服。
因為換一件衣服需要花錢,但換一個女人來說,他隻需要動動手指。
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戈麥斯的背叛,也是一種“覺醒”。
藍斯比戈麥斯要年輕一些,但是此時戈麥斯就像是麵對迭戈那樣,謹慎的坐著,甚至不太敢說話。
他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內心充滿了煎熬和不安。
過了一會,藍斯才開口說話,“其實之前,我一直在考慮如何讓你的夢想成為現實。”
這句話一出,戈麥斯猛的抬起頭,他眼裡閃爍著光的看著藍斯。
但很快,光就熄滅了。
藍斯就像是沒發現他激動的表情那樣,繼續說道,“可是亞盟的出現讓這個計劃落空了。”
“隻是改變一個地區的領導人,實現不了你的想法,反而會讓你成為整個亞盟的敵人,最終被亞盟鏟除掉。”
“這個國家勢力組成的聯盟其實更像是迭戈,或者其他國家領導人給他們自己買的一份保險。”
“他們互相商量,如果統治者被掀翻,誰是繼任者,他們就針對誰。”
“對付這些人其實並不太好弄,聯邦政府不希望造成太多負麵的影響,我們不是侵略者。”
藍斯掏出了煙盒,還是那個象牙的煙盒,路易吉那個死鬼送的。
倒不是他有多喜歡這個煙盒,而是用得習慣了。
有時候習慣是一種很強大的力量,在藍斯找到下一個自己喜歡的煙盒之前,他會一直用這個。
戈麥斯立刻撅著屁股掏出了自己口袋裡鑲嵌著寶石的打火機,湊了過去。
藍斯吸了兩口煙,又很快的吐出來,這就是他不喜歡煤油打火機的原因。
這兩口煙裡會有一股子煤油的味道,雖然有些人說感覺不到,但是他就是能感覺得到。
反倒是火柴,除了點燃的那一瞬間會有很濃的火藥燃燒的味道外,等它真正開始安靜燃燒的時候,隻會有火柴木棒本身的味道。
比如說,鬆木做的火柴,它在燃燒的時候會散發出鬆木特有的香味,混合著香煙味,那一兩口確實不錯。
聯邦人不是追求複合香味嗎?
這就是!
藍斯拍了拍他的手,抬頭看了他一眼,戈麥斯立刻乖巧的收回手坐了回去,就像是童子軍那樣的坐姿。
“所以直接推動你上台的計劃,很大概率是實現不了的。”
戈麥斯肉眼可見的變得失落,低沉,他抬頭想要說點什麼,但被藍斯抬手阻止了。
“戈麥斯,我知道,你心裡是向著聯邦的,所以我才會出現在這裡。”
“拉帕,其他國家,整個亞藍,都是聯邦未來十年計劃中逃脫不掉的一部分。”
“所以你不用擔心這裡會維持原狀,很快我們就會帶來一些改變,而在改變的過程中,你需要為我們出力,為聯邦出力!”
戈麥斯連連點頭,“沒問題,藍斯先生,需要我做什麼?”
藍斯扭了扭脖子,“先幫我了解這個國家,還有統治這裡的人們。”
戈麥斯不愧是拉帕官方商會的會長,他對拉帕非常的了解,深入到了社會的方方麵麵,主要是經濟方麵的。
他雖然沒有受過高等教育,但他也是一個有點小聰明的人。
藍斯把他視作為蠢貨,是在以藍斯自己的角度來看,戈麥斯的確是個蠢貨。
但這種蠢貨實際上也是大多數人的狀態,畢竟藍斯這樣的人還是極少數。
擁有足夠高的智慧的同時,還擁有著不屬於這個世界且超前的對世界發展的理解。
藍斯認真的聽著戈麥斯說起拉帕的一切,與此同時,迭戈也在談論這些來自聯邦的人。
迭戈並不是自己參加亞盟的,他委托了自己的弟弟去參加亞盟,並且成為了亞盟的成員國代表。
拉帕在整個亞盟之中隻能算中等偏下,所以按照目前他們的說法,隻要等三十二年之後,才能輪到他們擔任亞盟的主席。
三十二年之後,迭戈在不在都不一定了,所以他也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剛才戈麥斯告訴我,聯邦來了一個商團,他們已經住進了拉帕大酒店的頂層,說叫做什麼‘帝國商團’,你知道這是什麼商團嗎?”
他問的是自己的“外交部長”,當然這個外交部長是他的妹夫,同時也是另外一個統治集團家族的成員之一。
整個拉帕都在這幾個統治集團的控製之下,身上沒有流淌著他們家族的血脈,根本擠不進統治集團裡。
但隻要身上流淌著他們家族的血脈,並且願意做點事,那麼就肯定能成為官員。
最少也是個城市官員。
外交部長搖了搖頭,“在我了解的商團以及財閥中,這隻是一個不怎麼出名的小團體。”
“不過我知道他們的一些事情,他們手裡擁有大量的緊缺醫療資源,前段時間還受到了一些關注,後來聽說那些醫療物資已經私下處理了,所以關注度又降了下來。”
“反倒是這次來的那個藍斯·懷特,我還是比較清楚的。”
迭戈換了一個坐姿,他個頭不算高,又有兩百多斤,體重早就超標不知道多少倍了。
他如果保持著一個坐姿長時間不動,就會屁股疼,得時不時的挪動一下身體,才能緩解這個情況。
私底下也有人喊他“胖企鵝”,這個綽號有一段時間很流行,後來又不流行了。
不流行的原因是喊過這個綽號的人,不管是不是當著他麵喊,還是開玩笑時說的,都被他處理了。
於是這個稱呼就成為了一個禁忌。
話又說回來,他來回搖晃著更換坐姿的時候,的確像是一個搖擺的企鵝。
“你有多了解他?”,他問。
外交部長思索了一下,幾秒鐘的時間,“我們的酒賣不出去,就是因為他。”
拉帕主要的核心出口商品就是糧食,糧食也能釀酒,酒的價格比糧食的價格要高得多,所以就算迭戈也不是什麼聰明人,他都知道把糧食變成酒,能賺到更多錢。
一開始他們的確賺到了錢,但隨著藍斯開始收拾整個金港城的這些走私商,拉帕的酒水就沒辦法向金港城輸送了。
後來因德諾州這邊也因為藍斯和金標酒業的對抗加劇,淘汰了一大批走私集團。
至於南雅安州,凶狠的蘇木裡人已經開始清場,除了當地一些大走私商還在和他們對抗,一些小的走私商完全失去了機會。
現在這些亞藍的小規模的酒廠如果還想要把商品賣到聯邦去,要麼冒著巨大的風險強行走私。
要麼,就接受藍斯的條件,讓出大部分利益,把酒賣給藍斯。
藍斯把酒的價格壓得很低,而且也不是什麼酒都收。
這就導致了不少酒已經沒有了銷量。
拉帕沒有這方麵的人才,其實他們可以繼續北上,去東海岸更北邊的地區嘗試銷售,但他們沒有這樣的人才,所以走私酒的生意隻能停下來。
聽著外交部部長說的這些話,迭戈臉上露出了不快的表情,“看來是個不受歡迎的家夥。”
他倒是沒有除掉藍斯的想法,聯邦政府正愁著沒有理由找他們麻煩,如果現在把理由主動送到聯邦人手裡,估計亞盟會直接犧牲他來換取持續的和平。
他的確也不是什麼聰明人,但這點政治敏感度還是有的。
他的妹夫對他的看法倒是有些不同的觀點。
“不管他是不是不受歡迎的家夥,隻要他是帶著投資來的,我們其實也可以歡迎他。”
“畢竟隻要他願意投資,最終這筆錢,還不是落入了我們的口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