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這些人已經初具“團夥”這個改變,他們行動不像之前藍斯他們看到的那些人,沒有一個明確的目標,也沒有什麼目的性,純粹就是忠於自己的欲望。
而這些人的目的地,似乎就是這個酒店。
“拉帕大酒店裡肯定有很多的吃的,而且裡麵有很多的外國人!”
一名看起來很健壯的家夥走在了隊伍的最前麵,他也是“火種”之一,一名工廠的工人。
火種不隻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才有機會成為火種,所有人都有可能,但他們都需要有一些特彆的,和彆人不一樣的地方。
說得玄妙一些,那就是藍斯需要從他們的身上見到有領導的才能,或者具有成為領導者的特殊氣質。
否則他們成為不了“火種”。
樓下的這名工人,就有一種很獨特的氣質,藍斯聽說他在自己工作的地方,經常代表工人和工廠主談判,是一個很有名望的。
所以他獲得了一次機會,至於這個機會是否能夠醞釀出染紅天空的火焰,誰都不知道。
不過從現在來看,他茁壯成長的概率變小了一些。
他選錯了地方。
他選了拉帕大酒店,也是唯一的一家涉外酒店。
藍斯其實並不太介意有聯邦人在這裡遇難,這反而能夠成為聯邦政府向亞盟施壓的借口——
我們秉持著推動促進雙邊民間文化,經濟,貿易交流的想法,讓一些人前往了亞盟,卻遭受了意外。
總得給個說法吧?
國家和國家之間的“說法”,和個人與個人之間的“說法”,可是完全不同的。
但也不是完全就失去了機會,隻要他不亂來,說不定還是能夠順利生存下去的。
如果這個家夥選了一個地獄開局的地方還能存活到最後,那麼他最終勝出的概率反而會增加到最大。
酒店的門口已經有不少保安在這裡守護入口,他們手中都拿著鋼管之類的一些東西,不過沒有武器。
拉帕的人民一直以來都很溫順,他們似乎已經接受了這樣麻木的生活,沒有什麼反抗的想法。
一直以來都是如此,除了少數黑幫之間可能會有武器,整體來說人民還是安全的。
當然保安隊長和幾個副隊長的手中有武器,但隻要不到最後時刻,他們都是不會動槍的。
當保安們看到一大群人朝著酒店走過來的時候,他們立刻就上報了這件事,更多的保安從九點鐘出來支援,包括了保安隊隊長和副隊長們。
一名膽子大一些的副隊長主動朝著那夥人走了過去,在酒店的門口,這群人停了下來。
在他們的身後,此時已經多了一些尾隨他們的人,這些人意識到這夥人的目的地是拉帕大酒店時,都顯得很亢奮。
作為拉帕人,他們當然知道這座酒店的特殊性,以及它的奢華,他們想要跟著吃點油水。
所以看上去是一群人,但周圍還跟著不少人。
“你們不能進入這裡。”,保安隊的副隊長抬起手阻止了他們,“如果你們想要錢,或者食物,我可以安排讓人給你們送一些過來,但你們不能進入這裡。”
“裡麵有很多的外賓在休息,如果你們驚擾或者傷害到他們,那將是一個巨大的麻煩!”
“希望你們能夠理解。”
被藍斯選中的工人火種從人群中走出來,他很強壯,一張有棱有角堅毅的臉,眼睛有些深邃,給人的感覺很好,像是一個正麵人物。
而且他很強壯,穿著的單衣下是凸起的肌肉,充滿了爆炸的力量。
隻是站在副隊長的麵前,他臉上就露出了一些笑容,“我聽說拉帕大酒店不歡迎下等人進入,是嗎?”
他此時腦海裡還深深的記著藍斯第一天說的那件事,他原本想要在拉帕大酒店裡安排他們住宿和研究討論。
但被拉帕大酒店拒絕了,因為他們不歡迎下等人。
天然被打上了下等人標簽的工人火種雖然在笑,但誰都能夠感覺得出他的不快。
副隊長有些有些語塞,他這個時候很難說出酒店拒絕窮人進入的規則,在麵對這些已經化身暴徒的下等人時,他也感覺到了害怕。
能夠明顯的從他的臉上感知他內心此時的活動,工人火種深吸了一口氣,“有嗎?”
副隊長被逼問得有些要崩潰了,他隻能搖著頭說道,“我們歡迎每一位客人。”
工人火種臉上露出了一抹譏笑,“很好,現在我們要去酒店裡消費。”
說著他就要往前走,但副隊長還是攔住了他,“現在我們不接待客人。”
工人火種一把推開了他的,大步的朝著酒店走去,更遠處的人們臉上都露出了笑容,這群人吃肉,他們喝湯。
副隊長還想要說什麼,立刻就被幾個人打倒在地上,他老實了。
看到這一幕,酒店門口的保安頓時變得緊張起來,麵對不斷靠近的這夥人,他們隻能不斷的收縮。
直到沒地方退了。
隊長知道這夥人是非要進來不可了,看著這些人越來越近,他也不得不作出決定——
用力打,往死裡打,打死算我的!
他的聲音裡透著一股子狠勁,隻要這次他沒事,他一定能夠高升!
一名保安實在是受不了這種不斷壓迫過來的氣氛,他主動揮舞著鋼管衝了出去,緊接著他身邊的人也緊隨他衝了出去。
兩道激流在酒店的門口衝撞在了一起!
叫罵聲比打鬥的聲音更大,酒店的大廳中有不少外國遊客,他們身邊陪伴著那些年輕漂亮的伴遊,這些人看到這一幕並沒有太害怕。
有些外國遊客還露出了笑容,並拿出照相機拍攝發生在大廳外的這一幕。
他們認為,保安能夠保護他們的安全,又或者他們認為,這些人不敢傷害他們。
這段時間這些外國人在這裡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東西——特權。
這和他們在聯邦或者在其他他們自己的國家不一樣,哪怕他們有錢,他們也不是特權階級中的一部分。
如果他們是真的有錢他們也不會出現在這裡,所以他們是商人,隻是比普通人富有的商人,自然也談不上官商勾結,有限的財富也不能提供給他們特權。
但在這裡,他們感受到了。
不管是拉帕政府還是本地的商會,抑或是所有的普通人,對他們都懷揣著一種敬畏,懼怕。
有時候明明是他們做得過分了,可是在酒店的經理或者其他什麼類似的人的幫助下,和那些受害者進行溝通,最終都會平安無事。
有個外國人強行和一個並不提供伴床服務的女孩發生了關係,女孩報了警,但最後不了了之。
這就是特權的美妙滋味!
他們此時依舊認為,酒店外的那些人,不敢對他們怎麼樣!
戰鬥爆發得很激烈,這些保安也不是擺設,他們發起狠來也真的是下等人。
也許是因為他們對付的都是下等人,下等人在拉帕是沒有人權的,所以他們才能如此的狠辣。
雙方打得難舍難分,不過能夠看得出,保安正在被擊潰!
因為他們的人數畢竟不占優勢。
打架,群毆,比的就是人多勢眾。
眼瞅著自己的手下快要頂不住了,保安隊長拔出了手槍,朝著離他最近的一個下等人扣動了扳機。
一瞬間刺耳的槍聲打破了大廳裡的平靜,那些外國人開始感覺到不安,開始想著要離開。
但這個時候要離開,似乎太遲了。
工人火種也拿出了武器,對著保安隊長開了一槍,短暫的交火隻持續了不到二十秒就結束了。
保安隊全麵潰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