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月打的不重,甚至都沒什麼力氣,可捶得江淮晏胸口悶痛到快要窒息。
“是兄長的錯,是兄長錯了,小魚兒,彆哭了。”
江淮晏抬頭望向夜幕中懸掛的那一輪月,似乎有些雲覆在其上,是他視線模糊看不真切。
忽然江清月膝蓋一軟,整個人輕飄飄地向下倒去。
江淮晏一邊驚慌地喊著她,一邊扶住她往院外帶。
“月兒你怎麼了?月兒你醒醒!”
院門口原本藏於門外的身影一閃而過,直接奪過江清月將她打橫抱起。
江淮晏始料不及隻知眼前一花,再回神慕容懷已經抱著哭昏過去的江清月走遠了。
“等等!九殿下你......”
“江淮晏,又或者說薑堰。”
慕容懷停下腳步回過身,目光前所未有的嚴肅與陰沉。
“阿月自知道你還活著,並且已經回京的那一刻起,終日惶惶不安,剛開始那幾天更是日日以淚洗麵。”
“本殿幫她尋你的消息,找你的蹤跡,幫她打探你身份,猜測你回京後卻不肯與她相認的用意......如此等等,你當本殿是真心想讓阿月與你相認的嗎?”
“非也!”
“本殿隻是想讓阿月開心罷了。”
“可你呢?你不願見她,不願與她相認,本殿不管你有什麼考量,隻覺得你從未想過你的逃避會讓她多痛!”
慕容懷字字珠璣,每說一句,就讓江淮晏矮上一截。
“如果你回來的目的,是阿月這些年在心中苦苦支撐的那股氣垮散的話,我不介意現在就殺了你,然後騙阿月前段時日關於你的一切,不過是一場夢。”
江淮晏抬起頭,雙目猩紅。
“九殿下,我,我......”
“今日天色已晚,阿月最近身子虛弱,若見你一次便要大悲一次,那往後我會攔著她不再見你。”
慕容懷說完便抱緊了懷中的人兒轉身離去。
馬車臨行時,窗邊的錦簾掀起了半片。
“江淮晏,本殿倒希望你還不如十四年前就死了。”
“至少那樣,阿月不會因你而痛這麼多次。”
馬車駛離小巷,盛明淵在巷子口縮回腦袋,回到了院子門前。
江淮晏一身頹唐地坐在院門檻上,頭顱低垂,平日必定整潔的頭發也有了幾分散亂。
盛明淵本想開口勸兩句,可最後還是什麼也沒說,歎了口氣,拍拍他的肩膀,與他一同坐在了院門檻的石階上。
“老江啊,我家裡就我一個,所以我不懂兄弟姊妹之間是種什麼樣的感情......但我看,你跟你妹妹應該挺親的。”
盛明淵說完停下,小心地看了江淮晏一眼,見他沒什麼反應,輕咳兩聲繼續斟酌用詞。
“我聽你妹妹的話,是你這些年在外麵裝死,連句話都沒往家裡傳一句,咳咳,我要是你妹妹,我也難過。”
盛明淵往江淮晏那邊湊了湊,接著說道:“但是話又說回來,你在外杳無音訊,應該也是有所苦衷的吧?”
盛明淵又往前湊了湊,這回被江淮晏抬手懟著臉推開。
“我沒事,我要去見她。”
盛明淵被他突然冒出來的一句弄得驚詫。
“啊?你怎麼見啊?那可是九皇子殿下,你,你難不成要翻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