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留白啼笑皆非,“你說什麼大胡話,你在我這還沒過門呢,你可彆咒我。”
沈若若翻了個白眼,她看著顧留白,又虎了臉,認真問道,“這麼危險的事情,你不要和裴二小姐和裴大小姐說些什麼?”
顧留白道,“不用,你知道我非就昭儀不可,她也自然知道,她和你們任何一個人出了事情,我都會這麼乾。”
沈若若鄙夷道,“那你還說我沒過門。”
顧留白在她耳邊得意的輕聲笑道,“那種擺酒拜天地的過門沒過,但還有那一種門,我可以過了你好多次啦。”
“呸!”饒是沈若若也經受不住他這種騷話,頓時紅了臉。
“等辦完事再回來好好過你的門。”顧留白哈哈一笑,又在她耳邊說了一句,“其實真的欲罷不能呢。”
沈若若在顧留白腰上用力擰了一把,“那你滾昭儀的馬車裡去吧。”
顧留白偷眼敲了敲四周,發現沒有人在偷看自己和沈若若單獨說話,他便飛快的在沈若若的翹臀上揩了一把油,接著便一溜煙鑽進了上官昭儀所在的車廂之中。
沈若若卻忍不住默默歎了口氣。
她知道顧留白這是故作輕鬆,就是不想讓自己擔心而已。
當車門簾子放下,在上官昭儀身旁坐下的刹那,顧留白的麵色就變得十分肅冷,眼中甚至全部都是殺氣。
有龍婆和師伯在這裡,他並不需要擔心裴國公此行的安危,但此地距離長安很遠,消息傳回長安需要一定的時間,他需要擔心的是明月行館和裴雲蕖她們的安危。
像沈若若這樣聰明的人肯定想得到,李氏想他入局,如果他不入局,肯定就要再做彆的舉動逼他入局。
雖然現在處於被動,但讓李氏將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的確是最好的選擇。
隻是前提是他不能直接被李氏機要處弄死,否則他們這一方絕對大亂陣腳。
“藍姨,幫我。”
他深吸了一口氣,迅速凝神,同時低聲叫了一句。
墮落觀的經卷之中對這種拘魂法門的記載不少,既然知道上官昭儀是中了拘魂法門,那對於顧留白而言,利用大夢真經的氣機聯係,順藤摸瓜去墮入上官昭儀此時所在的精神法域並不算難,但麵對李氏機要處這樣的敵人,他不敢有絲毫大意,他也必須給藍玉鳳留下一股可以和他精神相係的通道。
透明的遊絲從車窗的縫隙之中探了進來,如活物般繞在他和上官昭儀的手腕上。
這件名為“禁忌絲”的神通物是精神力的最好容器,在它的作用之下,顧留白隻覺得自己輕易捕捉到了上官昭儀的精神力,他再次嘗試造夢,卻感到根本牽扯不動,就像是釣魚釣到了一個無比龐大的巨物,他隻能順勢反其道而行,讓那龐然大物將自己牽扯過去。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進入了一條森冷的巨河,身體迅速的沉入河底,穿過淤泥,然後瞬間進入了一個無比黑暗的地底世界。
“顧十五!”
他聽到上官昭儀驚喜的聲音響起,看到上官昭儀朝著自己撲來時,他驟然感到了寒冷。
黑暗的世界裡突然湧起了風霜。
無數的冰屑如鱗片一般從四麵八方湧來。
凜冽的寒意瞬間讓他的身上出現白霜。
與此同時,黑暗的空中出現了兩團昏黃色的光焰,那是一雙充滿仇恨和暴戾神色的豎瞳。
上官昭儀一撲到身上,他將上官昭儀攬住,看著她五官精致如仙女的臉,他頓時心中一鬆,忍不住笑了笑,道:“昭儀,一直看了你的麻子臉,現在這麼近看你這仙女似的臉,倒是反而有些不習慣了。”
上官昭儀原本都想哭,結果聽他這麼一說,反而噗嗤一聲笑了,“今兒吃了什麼,嘴這麼甜。”
“吃了一肚子的氣,李氏機要處搞鬼,用拘魂法門把你拖在這種地方,你在這沒吃什麼苦吧?”顧留白飛快解釋了一句,掃視了一下周圍的景物,又看著空中那雙豎瞳,直接叫道,“你是叫小幽麼?小幽,冤有頭債有主,對付你的可是李氏機要處,不是我們。現在這李氏機要處反而利用了你的什麼東西來對付我們,你說這氣人不氣人?”
“李氏機要處?”上官昭儀習慣了顧留白一來就什麼事情都解決,她一撲進顧留白懷裡,就一點不心慌了,但此時聽到這五個字,她頓時急得臉都白了,“顧十五,李氏機要處設計對付你,那你還自投羅網。”
顧留白一向是越到危險時候越鎮定的那種人,他想到沈若若方才和自己的對話,不由得又是微微一笑,輕聲在她耳邊說道,“那有什麼辦法,你還沒過門,突然被人擄走,我都沒透你呢,萬一你給彆人占了便宜,給彆人透了,那我不是虧到姥姥家了。”
上官昭儀急得眼中已有淚花,聽他這麼一說,頓時又破涕為笑,“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說這葷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