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紹言握緊了妻子的手,察覺到一股冰冷的視線,又迅速鬆開,後背頓時驚起了一身冷汗。
蘇晚荷不知為何丈夫總是時而冷漠,時而溫柔,變得若即若離。
督軍和老太君坐在主桌,旁邊留下一個空位,眾人都以為南小姐會坐在督軍身邊,卻隻見南小姐在老太君旁邊落座。
霍霆霄從入席,目光便在找尋,直到看見那道嬌俏的身影,被旁邊男子親密靠頭哄著。
他臉色瞬間陰沉可怖,目光一直盯著那個方向,忽然打起了什麼主意,吩咐陳副官過去。
男人眼神不加掩飾,南鴛目光追隨,便看見陳副官走到一個麵容姣好的小婦人旁邊,同她說什麼,惹得小婦人不悅。
“沈太太,督軍請您過去。”
“我不去。”
蘇晚荷如坐針氈,祈求地看著丈夫。
沈紹言卻拿起酒杯,放在她手中,溫柔哄她“阿荷乖,去陪督軍喝杯酒。”
蘇晚荷腦袋轟地炸開,頓時嗡嗡地響,似乎從不認識眼前的男人一般,不可置信從他嘴裡說出這句話。
陳副官再度低聲道“沈太太,請不要惹督軍生氣,不然後果恐怕整個沈家都承受不起。”
沈紹言臉色微變,克製地握緊了拳頭,幾乎是刹那間,不知從哪傳來一聲近乎嘲諷的嗤笑,格外清晰傳進沈紹言耳朵裡。
此時坐席上的客人不知發生了什麼,還在熱鬨地相互敬酒,觥籌交錯。
蘇晚荷卻感覺四麵八方的眼神,都落在她身上,這感覺令她不堪,像是被扒光在大庭廣眾之下,儘情地羞辱。
沈紹言放軟了語氣,“阿荷,為了朗兒,你去陪督軍喝一杯,好不好?”
“你也不想朗兒,出任何意外不是?”
蘇晚荷目光眥裂地看著他,心沉到了穀底,滿心屈辱地站起身,提線木偶般顫抖地走到了霍霆霄身旁。
蘇晚荷不敢坐下,站在這裡,便感覺無數道目光直直落在她身上,好似寒冬臘月的風刃,將她刮得鮮血淋漓。
在場眾人目光驚愕,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妄議,反而猜測起這位夫人的身份。
主坐的男人心情不錯,就在眾人猜測時,手臂大展,近乎占有地將蘇晚荷身後的椅背籠在懷裡,大掌又親昵地扶上那截細腰。
“怎麼不坐?”
瞬間,在場所有人都了悟,卻都默契地低下了頭。
蘇晚荷後腰頓時一抖,嚇得臉色蒼白,瞬間後退一步。
男人臉色陡然下沉,大掌卻強勢地禁錮住那截不堪一握的纖腰,將她按在椅子上。
“來人,為沈太太布菜。”
女傭走過來,專門在蘇晚荷身旁伺候。
旁邊男人的侵略氣息過於濃烈,桌上霍思雅看她的眼神淬了毒,就連那位素未謀麵的南鴛小姐,也眼神不善。
蘇晚荷如坐針氈,忽然靈機一動,舉起酒杯,朝著老太君道“今日是老太君的壽宴,晚荷替丈夫紹言,祝老太君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老太君語氣和藹可親,“我記得你,你專為老身繡了一幅百壽圖,你有心了,下去吧。”
“多謝老太君。”
蘇晚荷如蒙大赦,掰開男人禁錮在她後腰的灼熱手掌,迅速從椅子上起身離開。
回到座位上,才鬆了口氣。
老太君低聲提醒道“孫兒,彆鬨了,讓底下的人看見多不好。你是督軍,不能讓人看笑話。”
霍霆霄似笑非笑,眯眸一動不動凝視著那驚惶未定的小婦人,如同鎖定獵物。
不過是戲弄她罷了,就嚇得抖若篩糠。
不知今夜在他身下,會是什麼勾人的姿態。
小婦人此時怕是不知,她那深愛的丈夫,早把她賣了吧。
男人眸底桀驁,語氣極為狂妄。
“誰敢看本督軍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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