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荷坐在席間,四麵八方頗有深意的眼神,令她如芒在背。
沈紹言好似並未受到影響,體貼地為她夾菜。
這段插曲很快過去,賓客又熱鬨起來,觥籌交錯,推杯換盞。
霍家席麵排場大,桌上備的都是頂級紅酒,餐食中西合璧。
不少下官攜太太過來敬酒,蘇晚荷陪著沈紹言,幾杯紅酒下肚,還沒下桌,已經不勝酒力,頭腦發熱。
蘇晚荷看著丈夫被曾經的上司恭維,露出那意氣風發的眼神,或許這就是他一直追求的權力。
蘇晚荷頭漸漸眩暈,眼神迷離,又不忍打擾丈夫的雅興,直到他喝到儘興,方才湊到他耳邊道“紹言,我頭有點暈,要不我和玉萍先回去。”
沈紹言滿麵潮紅,溫柔似水地在她耳邊誘哄“今日和各位同僚商量好了不醉不歸。阿荷,我先送你去歇息。”
蘇晚荷頭暈欲裂,雙腿漸漸無力,被丈夫摟著往宴客廳外走去,聽見丈夫詢問女傭霍家休息的客房在何處。
蘇晚荷聽著丈夫溫柔的聲音,踏實地靠在他懷裡,強撐著朝客房走,卻感覺走了好久,終於了到了客房。
意識模糊間,看見霍家客房,富麗堂皇,璀璨金光明晃晃照進眼裡,令她眼角漸漸刺得發酸。
直到躺在舒適的床上。
蘇晚荷才卸了力氣,又握緊丈夫的手,溫聲叮囑。
“紹言,你喝完就來找我,我還要回家看顧朗兒,朗兒在家我不放心。”
“好。”
沈紹言溫柔地在妻子額頭落下一吻,卻被旁邊女傭冷聲不屑催促離開。
沈紹言緩緩走出房間,又雙目猩紅,攥緊拳頭,大步朝著宴客廳走去。
女傭看著床上香甜酣睡的女人,立刻吩咐道“小紅,你去煮醒酒湯。”
“小芳和小蝶,你們兩個幫我把新夫人扶到浴桶裡。”
“是,玉蘭姐。”
女傭們忙碌起來,將床上的蘇晚荷扶起,解開她旗袍領口的紐扣,露出剝殼雞蛋般的白嫩嬌軀。
蘇晚荷感覺到異樣,從睡夢中驚醒,迷糊睜開眼,被看見眼前三個女傭按住她的手臂,扒開她的衣服。
蘇晚荷心頭陡然大驚,強撐著發暈的身體,意識也清醒了一半,劇烈掙紮起來“你們要乾什麼?”
年紀稍長的女傭恭敬回稟道“新夫人,奴婢是玉蘭,這是小芳和小蝶。我們三人伺候您沐浴更衣。”
“我不是新夫人,我要回家,你們放開我。”
蘇晚荷腦海裡那個恐怖的念頭轟然跳出來,猛地從床上翻下來,赤腳撲到門口,跌跌撞撞打開房門,卻發現外麵走廊上站滿了守衛的官兵。
她內心惶恐,像隻走投無路倉皇逃竄的小鹿,眼見就要慌不擇路衝出去。
玉蘭又示意旁邊兩個女傭,把蘇晚荷強勢按住肩膀抓回來,語氣嚴厲地警告她“是您丈夫親自把您送進來的,新夫人,您覺得沒有督軍的允許,您能逃出去?”
蘇晚荷如遭雷擊,不可置信地癱軟在地,絕望地回想著丈夫溫柔的笑顏,卻好似一把淬毒的尖刀,狠狠地捅到她內心最深處。
紹言,你為何要騙我?
悲戚到極致,眼淚無聲滑落。
蘇晚荷意識到此刻的處境,絕望得像隻掉進陷阱的幼獸,瘋狂掙紮,卻被女傭們扒光了衣服,死死按在浴桶裡。
玉蘭拿著脫下來的旗袍和首飾,語氣耐心地勸慰“新夫人,您瞧督軍對您多好啊,您這身旗袍可是督軍親自找滬上的老師傅為您做的,這些首飾也都是督軍為您購置的,您這從內到外穿的,哪樣不是督軍的,您何必自尋苦楚,惹督軍生氣?”
“為了您丈夫的官位,為了您沈家的安危,奴婢勸您不要忤逆督軍。”
蘇晚荷不可置信地被按在浴桶裡,溫熱的水流拂過身體,卻寒冷徹骨,如墜冰窖。
到了如今,她還有什麼不明白,那些衣服和首飾,並不是丈夫為她準備的,丈夫早就默許把她以此屈辱的方式送給督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