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軍府。
“督軍,據手下來報,沈司長今日晌午探望過蘇小姐。”
陳副官稟告過後,並沒有聽到男人的回應,抬頭隻見督軍目光凝在公文上,並未有任何言語,麵色卻驟然冷凝,腮幫子上咬肌都動了下,似是咬緊了。
陳副官看出了督軍動了殺心,又繼續彙報“沈司長想進去坐坐,蘇小姐並未同意,兩人似乎交談並不愉快。”
男人眉頭舒展開來,臉色也沒那麼難看了,薄唇似乎還微微翹起。
陳副官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還能指揮千軍萬馬也絲毫不顯山露水的督軍臉上,看到這種表情。
霍霆霄察覺到下屬的眼神,輕咳一聲,又嚴肅蹙眉道“盯緊了,不準讓她跟任何人單獨相處,超出半刻鐘,就立刻去探查清楚。”
“她每日見了什麼人,帶了什麼人回去,事無巨細都得向我彙報。”
陳副官忙不迭道“是,督軍。”
霍霆霄又吩咐道“明日我要進京幾日,你留在煙城,保護好她。”
“是。”
霍霆霄處理公務到夜裡十二點,深藍色綢布落地大窗簾外月光朦朧。
他抬起頭,揉了揉酸痛的脖頸,又起身走回臥室。
女傭們在走廊上等候伺候洗漱,他走進臥室,洗漱過後,揮退全部女傭,合上了門。
掀開被麵,忽然發現底下藏著一條粉荷色的肚兜。
大概是女傭們沒發現,也就沒拿去清洗,肚兜上還有殘留的痕跡。
男人眸光微動,伸手撚起了肚兜,指尖觸及那片質地柔軟的絲綢,雙眸如同閃爍著螢火,薄唇勾起魅惑的弧度。
他走到沙發坐下,脫下黑色馬甲,扔在旁邊,又按下皮帶扣,拽出襯衫衣擺,雙手摩挲著那薄薄的肚兜。
那碎花漆布地毯,好似優美的畫卷,在腦海中緩緩展開一幀幀情到深處難以自已的記憶碎片。
他緩緩往沙發上靠著,閉上眼往下撫慰,薄唇暗啞呢喃“阿荷。”
男人麵容是極致的清冷貴氣,五官有精心雕琢之美,卻完全被那多年上位者的強大氣場掩蓋了。
便是這種時候,表情也是沉冷肅穆的,隻是經曆過了食髓知味的極致愉悅,此時的隔靴搔癢也顯得沒那麼得勁兒。
男人眉頭皺起,忽然衣櫃傳來動靜,一道身影從櫃門探了探頭,看見那坐在沙發上的偉大神祇,竟然在做那種事。
她臉頰瞬間紅得滴血,雙眼如同盛開出一朵朵荼蘼之花,迷離地閃爍著最燦爛的光芒,又害羞地捂住了狂跳的胸口,不敢直視。
她褪去衣物,無片縷遮身,羞答答地從衣櫃裡靜悄悄爬出來,光腳踩在地毯上,走到男人跟前,聲音軟得滴水“少爺,就讓奴婢伺候您吧。”
男人驟然被打斷,猛地睜開眼,射出一道淬毒的寒芒。
桂枝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又鼓起勇氣鬆開遮擋的臂彎,伸出纖纖手臂,朝男人觸去。
“少爺。”
她還沒觸碰到男人片刻衣角,就見男人陡然驚醒,一腳猛地踢在她的胸口,把她踹飛數米遠,吐出一口鮮血,後腦勺又磕到案幾上,撞倒了花瓶,碎片劃破了她的臉。
她疼得大聲尖叫,就見鮮血染紅的視野中,男人竟已經穿戴整齊,抽出武裝袋裡的手槍,地獄修羅般朝她一步步走來。
“少爺,您放過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
男人一言不發,像是吞了隻蒼蠅般眉頭隆起,睥睨著地上的女人,手槍上膛,眼也不眨,砰地一槍斃了女人。
隻聽見槍聲響起,陳副官立刻趕回來
“督軍,你沒事吧?”
男人麵色冷酷無情,沉聲吩咐“扔出去。”
陳副官看著地上赤身**的女傭,心下也猜測出幾分,又點頭道“是。”
忽然,男人隻感覺自己渾身都臟了,立刻吩咐女傭送來洗澡水,又蹙眉叮囑陳副官“這件事彆讓她知道。”
陳副官愣了下才道“屬下不敢妄言。”
陳副官讓人把桂枝的屍體搬出去,而這件事迅速在督軍府不脛而走。
女傭們都在猜測,桂枝是為了爬床,惹怒了督軍,才惹來殺身之禍,但具體是因為什麼,也沒人知道。
“桂枝太可憐了,不明不白就死了。”
“誰讓她以為自己是督軍身邊的老丫鬟了,就整天肖想督軍,想著蘇小姐走了,她就有機會飛上枝頭變鳳凰了,玉蘭姐,你說對不對?”
玉蘭冷笑道“我早就警告過你們,督軍是主子,不要對主子要任何妄想。要真能爬床,那督軍府的姨太太恐怕早就不計其數了,還能輪到她來?”
“督軍府不比彆的地方,我們做下人的要懂得安分守己,這就是血淋淋的例子。”
玉蘭見女傭們嚇得臉色慘白,又安慰道“你們也彆人人自危,督軍性子冷酷,但一般不會濫殺無辜,從我進府以來,這還是頭一回傳出被督軍親自槍斃下人。”
“督軍公務繁忙,隻要你不去招惹他,他是不會注意到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