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趕著要幫你行不行!老子他媽的喜歡你!行不行!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騙你,更沒有想過要離開你!”盛槐的聲音在這壓抑的天色裡驟然炸開,帶著幾分哭腔,那聲嘶力竭的呼喊,仿佛要將這濃稠夜色撕開一道口子。
他望著眼前那道漠然的身影,心痛如絞,可還是將心底的話一股腦兒地吼了出來。
他深知,這個人或許依舊不會再理會自己,可他已顧不了那麼多,心中的愛意與委屈在這一刻徹底決堤。
長夏緊攥著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留下一道道月牙形的痕跡,鑽心的疼痛卻無法驅散她內心的糾結與掙紮。
她沒有說話,抬腳便要繼續離開這個讓她心煩意亂的地方。
每邁出一步,內心的動搖便如洶湧的潮水,不斷啃食著她的內心。
然而,盛槐怎會輕易放過她。見她要走,他眼眶泛紅,毫不猶豫地直接上前一步,伸手拉住她的手,而後攔腰將她抱了起來,大步朝屋內走去。
“放開我!”長夏拚命掙紮著,聲音裡滿是憤怒與慌亂。她的發絲在風中肆意飛舞,眼神中滿是抗拒。
盛槐仿若未聞,大手一掃,書桌上的各種卷軸稀裡嘩啦地滾落一地,發出沉悶的聲響。
緊接著,他一隻手緊緊禁錮著長夏的腰,另一隻手穩穩地撐著扶著她的後背,讓她動彈不得半分。
長夏心中湧起強烈的不安,緊張和擔憂之色瞬間爬上臉龐,聲音都不自覺地顫抖起來:“你,你要乾嘛!?”
盛槐緊緊盯著她的臉,眼神中滿是肆無忌憚的留戀與熾熱的愛意。
他的呼吸急促而滾燙,帶著壓抑已久的情感:“我早就想這麼做了。”
話落,他仿若徹底拋棄了所謂的仙神修養,拋卻了正道的矜持,伸手輕輕掐住她的脖子,而後低頭,狠狠地親吻著她的唇。
刹那間,長夏隻覺天旋地轉,她拚儘了全身力氣推搡著他的胸膛,可此刻的盛槐仿若銅牆鐵壁,又似是封住了她的命脈,她的力氣在他麵前渺小得如同螻蟻,和柔弱的女子沒什麼區彆。在他不斷的親吻下,她口中稀薄的空氣被一點點吞噬,身軀也開始發軟發燙,意識漸漸變得模糊。
這個吻,飽含著無儘的思念與渴望,仿佛恨不得將眼前的人吞噬入腹。
強勁的吻中,又帶著絲絲縷縷的柔情,如同洶湧的潮水,瞬間激起了兩人之間無數的回憶。那些曾經的點點滴滴,或甜蜜,或酸澀,此刻如走馬燈般在長夏的腦海中不斷閃現。
漸漸地,長夏不再掙紮,她的動作慢慢停了下來,眼眸微閉,開始慢慢回應著他。
那種如燎原之火般的欲火,迅速將她最後的一點理智燒儘,她徹底迷失了自己,心甘情願地沉溺在與他的情欲之中。
長夏的回應,無疑是一劑最為強效的催情劑和興奮劑。
盛槐一怔,感受著懷中的人從抗拒到迎合,原本推搡著自己胸膛的手也慢慢摟著自己的脖子,他的心中湧起無儘的歡喜與滿足。
他嘴角一勾,露出一抹如春日暖陽般的微笑,唇齒微鬆間,唇瓣間連著的透明絲線緩緩斷開。
他輕輕開口,聲音裡帶著幾分寵溺與期待:“王爺也是想我的,對麼?王爺還是喜歡我的,對麼?”
長夏緩緩抬起眼眸,那雙平日裡理智冷靜的雙眸,此刻瀲灩無比,滿是被情欲占據後的迷離與沉醉,這般模樣,更是讓人看了便欲罷不能。
夜色深沉,屋內燭火搖曳,光影在牆壁上肆意舞動,似是被這劍拔弩張的氣氛驚得慌亂不安。
長夏冷哼一聲,聲音仿若裹挾著寒霜,在這略顯局促的空間裡悠悠回蕩:“這不是你想做的麼?”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如同一把尖銳的利刃,直直刺向盛槐,瞬間將他從方才的繾綣柔情中拽回現實,整個人仿若被一盆冷水從頭澆到尾,渾身透著徹骨的寒意。
盛槐聞言,眼中滿是疑惑與不解,眉頭緊緊擰成一個“川”字,他實在不明白,為何兩人之間的氛圍會在這一瞬間急轉直下。還沒等他緩過神來,長夏那冰冷刺骨的話語再次傳來。
“你想乾什麼?本王都不會認。被本王休棄之人,已經死了。”她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看向盛槐深陷情欲的模樣時,眼神裡更是帶著無儘的輕蔑與嘲諷,仿佛眼前的人不過是一隻微不足道的螻蟻。
“你,你說什麼?”盛槐不可置信地問道,他的聲音因為震驚而微微顫抖,身體也不自覺地晃了晃,仿佛被這突如其來的話語給狠狠擊倒。
長夏神色冷然,毫不猶豫地再次重複道:“我不喜歡你,對你更沒有任何的感情。這樣的話,你聽懂了麼?”一字一句,斬釘截鐵,仿若要將兩人之間所有的過往都徹底斬斷。
“聽不懂!”盛槐猛地鬆開手,往後退了幾步,大聲反駁著,他的雙眼因為憤怒與不甘而布滿血絲,此刻的他,就像一隻受傷的困獸,滿心都是委屈與不解。
長夏神色平靜,仿若剛才的一切都未曾發生,她不緊不慢地理了理自己淩亂的衣擺,動作優雅而從容,而後抬眼看向盛槐,目光清冷:“我早就和你說過,我們恩怨已消,我不會取你的性命。也希望你永遠也不要出現在我麵前。”話語間,透著不容置疑的決絕。
盛槐呆立當場,眼眶瞬間紅了,淚水不受控製地滾落而下,順著臉頰肆意流淌:“我竟不知王爺的嘴能夠硬到這時。”說著,他顫抖著翻手拿出那個破損的護腕,“若我沒記錯,這是我送給王爺的,你若恨我,你若想要忘記我,為何要留著它?為何破損成這番模樣你還是不舍丟棄?”他的聲音帶著哭腔,滿是對往昔感情的執著與不舍。
話音剛落,長夏神色一凜,毫不猶豫地直接走近他,周身散發著凜冽的氣息。她二話不說,玉手一揮,一道靈力瞬間包裹住那護腕,眨眼間,護腕便在靈力的灼燒下化為灰燼,消散在這冰冷的空氣中。
“一了百了,我隻是忘記燒了。”長夏冷冷開口,聲音裡沒有一絲波瀾,仿佛剛才燒毀的不過是一件毫無價值的物品。
“長夏,你他媽的還真是狠,再喜歡我一下你是會死麼?!”盛槐紅著眼,眼底之中滿是哀傷與癡怨,甚至還帶著一些埋怨之色,他的胸膛劇烈起伏著,顯然是被長夏的舉動氣得不輕。
說完,他雙眼潤紅,抬手擦去臉上的淚水,腳步踉蹌地緩緩退後,最終扭身,失魂落魄地離開了這個讓他心碎的地方。
等到盛槐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夜色中,長夏緊繃的身體瞬間鬆懈下來,雙腳一軟,她猛地癱坐在地。
屋內一片寂靜,唯有她沉重的呼吸聲在空蕩蕩的房間裡回響。
一直到晚上,月光如水,悄然灑落在窗前。
瑞羽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手中拿著燭火,將屋子裡的燭火一一點亮。
柔和的燭光瞬間照亮了整個房間,也照亮了長夏那蒼白憔悴的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