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澤兩隻手插在口袋裡,他抿了一下唇線,聲音有種裝出來的漫不經心,“這麼有閒情逸致?”
他剛剛去了一趟工作室,工作室的人說盛知許出外勤了,他給盛知許發了很多消息,盛知許一天都沒回。
他隻能讓張秘書查一查盛知許在哪裡,一查不要緊,盛知許完全不擔心自己的工作,倒是在大街上晃悠,晃悠到了商場。
盛知許白皙的臉頰上眉毛微微揚起,雙臂環抱,她掃了一眼身後,想看看有沒有其他人跟來,比如柳煙,“好好活也是一天,難過也是一天,既然如此,為什麼不做點讓自己開心的事情?”
“這句話我認同,意律師,人要給自己尋找情緒價值和解脫的地方,誰也不能像你們律師一樣,一直精神緊繃吧!”隋幸挽著盛知許的胳膊,她好像隨時準備把盛知許帶走一樣,盯著意澤那雙眼珠子滴溜溜地轉。
意澤眼睛耷拉下去,他話語之中多了幾分責備的感覺,“自己的工作自己不上心,還談什麼解脫?不一直都在解脫當中嗎?”
盛知許一天到晚說自己那麼喜歡那份工作,真的做起來未必有多認真。連文件都拿錯了,不等著挨罵等著乾什麼?
“我怎麼就對我的工作不上心了?好像你很了解我一樣。”盛知許眼睛闔上又慢慢睜開,她眼白翻了上去。
平常最討厭彆人說教,意澤今天也真是閒得慌,開始說教上她了。
分不清大小王了吧!
盛知許故意從意澤身邊走過去,還用力撞了一下意澤的胳膊,“彆擋道,我們還要逛街。”
“你的文件還在我車上。”意澤被撞得往後退了一步,他拉住盛知許的胳膊,垂下眼簾。
盛知許甩開了意澤的胳膊,她歪著頭看意澤那副冷漠的臉,“那你上來的時候為什麼不給我拿過來?我猜你已經去過工作室了,柳煙的文件就在我的辦公桌上放著,既然你拿走了她的文件,為什麼不把我的文件放下?”
意澤被懟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喉結動了動。
盛知許看意澤薄唇微動,立刻開口,“你該不會是想我了吧?”
意澤看著盛知許那雙杏仁眼,裡邊光影點點交錯,很認真。
他恍惚了幾秒鐘,恢複了一貫冷漠的神情,
“想你什麼時候會被炒魷魚嗎?”
盛知許撇了撇嘴,薄唇上笑容玩味,懶洋洋地聳了聳肩,“被你想可不是一件什麼好事,既然你拿走她的東西就可以走了。”
“你不要你的文件嗎?”意澤後退一步擋在盛知許身前。
盛知許這時候已經不耐煩了,她將頭發撩在耳後,可偏偏頭發又從耳邊掉了出來滑在眼前,“你不能派人給我送過去嗎?非要逼我下去再去你車上取一次?你工作這麼閒嗎?”
“盛知許,你能對你的工作上點心嗎?領導讓你出外勤,你在這裡逛街。”意澤麵色凝重,臉色深沉冷峻。
盛知許吹了一下劉海,眉心微蹙,“我對我的工作很上心,我隻拿著5000塊錢,那我就賣5000塊錢的命,你們這種資本家給我們5000塊錢,想讓我們賣五萬塊錢的命嗎?”
“無語。”盛知許小聲嗶嗶了一句。
意澤依舊語氣淡漠,“最起碼要認真對待你的工作,如果今天你需要用這份文件,但是恰好沒拿,那怎麼辦?領導責備你你隻會道歉嗎?”
“我當然知道我拿的不是我的文件,拜托你好好和你的柳煙聊一聊,她失去感覺能力了嗎?我的文件就隻有幾頁紙,她的文件那麼厚一遝子,拿起來還不知道到底什麼是她的東西嗎?非要給我添亂。”盛知許就差呸一口了,還好忍住了。
她大步流星地向上邊的電梯走去,隋幸站在意澤身邊,無奈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