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顧明哲對付他們不要太容易。
顧明哲看她不打自招,她現在倒是敢說了。
看到旁邊的酒杯,嚴怡然奪過酒杯,一口喝了下去。
“喝慢點。”顧明哲眉頭微蹙,提醒。
嚴怡然緊緊攥著酒杯,聽不進去他的話,一臉憤慨說,“她為什麼算計我,我和她又沒仇。”
顧明哲的眼神變了變,“和她沒仇?”
“我進組才認識她,以前也沒有接觸過,更沒得罪過,她怎麼就要害我。”嚴怡然仔細回想,完全想不起和林菲有任何交集。
當時,顧明哲當時也聽到了林菲和張寒後麵說的話。關於林菲的表姐,顧明哲知道了是誰,林婉兒讓他來到法國也不得安寧,想儘辦法從中作梗。
林婉兒或許會以為,顧明哲難以發現,畢竟她有這個堂妹的事情,連顧明哲都不清楚。林婉兒曾經說,為了他,她和家裡斷了關係,不會再有任何來往,所以他就是林婉兒的全部。
以至於這份內疚,一直壓在顧明哲的心上。他隻能對她更好,有求必應,加倍愛護,直到後來把一些生意交到她的手上。
一個女人能背叛,也能為了兒子不擇手段。顧明哲在心裡冷笑,這很好。
顧明哲沒告訴嚴怡然,林菲和林婉兒之間有這一層關係。
嚴怡然想不通,越想越氣。
顧明哲看她喝醉,“行了,知道自己喝不了多少,彆逞能。”
嚴怡然那點酒量,可以說不值一提。
嚴怡然的兩道眉毛緊緊蹙著,她其實不會喝酒。
顧明哲來取走酒杯,嚴怡然握住他的手,沒有放。“可我不喝,你就要喝。我知道你心情不好。”
“我心情不好?”顧明哲一頓。
“你不承認?”她拔高了聲調,酒精讓人膽大。
“你在質問我?”顧明哲果然抬了眉毛,不鹹不淡瞥向她。
質,質問又怎麼了?
說實話,嚴怡然現在真想好好質問他。
顧明哲似乎笑了聲,很像是在笑話她。
嚴怡然臉一熱,往後靠了靠。她坐得筆直,不知道自己臉紅是因為他笑了自己,還是因為喝酒。
“你是因為林婉兒的事情才來法國吧。”嚴怡然一張小臉越發正經說。
“怎麼,你不想想,你自己為什麼不能跟我回國?”顧明哲把矛盾轉移到她身上。
“我也想啊。”
“你回去,能挨得住那些手段嗎?”顧明哲冷笑,“還是你能放下你姐給你找的機會?”
不,她不能。
還有那個林婉兒,處處算計她,她不是對手。
嚴怡然剛剛擺端正的小臉垮了。
“又不會說話了?”顧明哲明知故問。
嚴怡然看看他,“我知道,你是因為她。”
又繞回來了。
嚴怡然突然斷了電,好像被按了一個立刻暫停的按鈕。她轉過頭去,在酒精的刺激下,她無法集中注意力思考,“早上我接到丁俊的電話,他說,林海燒退了,你可以放心了。”
語氣突然變得正經,嚴怡然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說完,轉開眼,又倒了一杯酒,不去看他。
顧明哲捏住她的下巴,讓她不得已轉過臉,嚴怡然迷迷糊糊,把酒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酒灑在男人的手上,顧明哲隻好拿紙擦拭,看看嚴怡然的唇,擦乾淨她的嘴角。
“是嗎?”她又問。
嚴怡然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這些話,她本來沒想告訴顧明哲,丁俊
也是想轉告一聲,大著膽子找了她。
嚴怡然心裡酸酸的,是,顧明哲不會對林婉兒有什麼感覺,可他和林婉兒偏偏有一個兒子。
有一個孩子,他就沒法和林婉兒徹底斷絕關係,他們必須見麵,共同撫養小孩,而這種牽絆,會跟隨他一輩子。
嚴怡然的鼻子也酸酸的,這種感覺,在酒精的作用下,更加放大了。
顧明哲沒有說話,他很少有機會看著一個女人醉酒,甚至把酒喝到他身上。因為,想在他麵前喝醉的女人,沒等她們實現心願,就被趕出去了。
嚴怡然手腳並用纏著他,“就不能告訴我嗎,到底是為什麼?”她說著胡話。
她嘟嘟囔囔,顧明哲竟然還能聽懂她的問題。
“為什麼來就這麼重要?”顧明哲的大手控製她的腦袋,把她轉到一旁,便於他把酒拿開。
嚴怡然點頭的空當,男人思考一會兒怎麼把她弄回住所去。
“對你來說,也許不重要,”嚴怡然不服管教,湊到男人麵前,一雙眼睛被醉意侵占,迷蒙,明亮。
她看著男人的眼睛,噓了一聲,然後,溫溫軟軟的手指貼在他的唇上,“但對我很重要。你對我很重要。”
唇邊,有吻落下。
簡單,短暫地不值一提。
嚴怡然睜開眼,看到顧明哲的臉,在她眼前放大無數倍。
討厭他的時候,也不得不承認他長得英俊。
“你再看我,會對眼。”
“……顧明哲!”
“長膽子了是嗎?”
“我想吐酒。”
她喝得難受,但其實真要吐,也吐不出來。
從洗手間出來,看到顧明哲站在外麵的吸煙區抽煙。
嚴怡然揉了揉眼睛,走過去。
他掐了煙,看她,“醒了?”
搖頭。“沒有。”
她走路東倒西歪,撞在了男人身上。
“喝的時候你倒是什麼都不想。”顧明哲已經去結了帳。
嚴怡然讓自己站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