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下去。
再站穩。
喝得太多,容易上頭。
她好像是為了讓顧明哲開心一點才喝酒的,可他似乎壓根沒有一絲的心情不好。看現在,他的樣子似乎還很愉快,因為他親眼看到她喝醉了。
男人的心事像海底針,隨隨便便彆想撈。
嚴怡然輕拍自己的臉頰,“你再抽支煙吧,我要清醒一會。”
顧明哲朝她看一眼,神色淺淡,走到一旁抽煙。
嚴怡然靠著旁邊的牆壁,顧明哲點上煙,見嚴怡然還站在原地。
嚴怡然有著醉酒的人最長有的一種表現,就是懵。
顧明哲看了看她,說,“站得住嗎?”
“嗯?”
“過來。”
“噢。”
走過去,對他嗯了一聲,是個疑問句。
不知道顧明哲叫她是為何。
嚴怡然進入神遊,開始胡思亂想。
顧明哲打量她的表情,吐掉嘴裡的煙霧,“想聽‘我是為了你來法國’的話,就彆期待了。”
……果然是這樣。
靠著牆壁抬頭看看天空,噢不,暗沉沉的天花板,希望落空的感覺不過如此。頭疼,腳疼。
嚴怡然眨了眨眼睛,有些費力,因為酒精在血管裡四處遊蕩。
她噢了一聲,像沒了魂。
顧明哲伸手捏住她的鼻子,“呼吸。”
……您捏住我還怎麼呼吸?
“彆把自己憋死了。”顧明哲鬆開手,隨手彈下煙灰說。
他不喜歡騙人,感情的事,他講得清楚。他的厭惡和喜好並不像那些善於周旋的男人,會為了而掩飾得乾乾淨淨。
這是嚴怡然愛他的原因,她看著天花板,想,她就是愛了。一個人住在自己心裡,思念,牽掛,都是家常便飯。
好想把這些話告訴他。
可是組織語言需要一顆清醒的頭腦。
見嚴怡然站著不動了,顧明哲轉頭又看了看她,“算了。”
他的吻突然落下。
他的吻沒有柔情,但很要命。
嚴怡然腦子缺氧,快要不能呼吸,靠著牆壁的後背越來越滾燙,她抱住男人的脖頸。
“嚴怡然。”
他叫她。
腦袋還有點懵。
“嗯?”
“第一次接吻嗎?這麼用力乾什麼。”
酒吧裡,一個藏在暗處的狗仔嘀咕,“不是說那導演和女一號有染嗎?怎麼是個不認識的女的。”
另一人跑過來,拍拍他的肩,“還在這兒乾嘛呢?”
“等大新聞啊。你是不是傻。”第一人懷抱相機等待撲向美好。
“你才傻,彆人都去那邊了,那邊有狗糧,先到先得,去晚了就沒了。”
吃飽狗糧的狗仔今夜可以滿載而歸。
顧明哲把外套披在嚴怡然的肩膀,帶她離開酒吧。
嚴怡然左右搖動,顧明哲以為她會靠向自己,沒想到嚴怡然把他推開了。
嚴怡然歪著腦袋,朝他看,“明哲。”
顧明哲把她帶來路邊,給司機打電話。
“你來酒吧,不會是真的想看我有沒有和導演在一起吧?”嚴怡然發出模糊的聲音,更像自言自語。
說完,她咚的一聲,腦袋垂下,頭撞到了樹上。
顧明哲把嚴怡然拎起來,“你老實點。”
“你是不是相信了,他們的那些話?”
她醉得太嚴重了。
顧明哲沒信過張寒的話,但張寒把嚴怡然和導演的事情繪聲繪色說出口的時候,他確實心情變得複雜。
嚴怡然單純,做不出那些事。可誰又能保證,她不會是他生命裡的第二個林婉兒?
剛才結賬時,顧明哲才意識到,嚴怡然把他點的酒全都喝光了。
點酒,是顧明哲的習慣。
隻是他不愛喝酒,這些酒,隻是為了提醒他不要再輕易上當。
女人好騙,可女人騙起男人來,那才要命。
“顧總,怡然的車倒車時爆胎了,我正在修車廠處理,恐怕一時半刻去不了了。”
顧明哲結束通話,轉頭看看靠著樹的女人。
她的腦袋還頂著樹乾,此時變得安靜,沒有再說話。
顧明哲走到她身後,以為她睡著了。
這人要是醉了,站著都能睡覺。
“你來巴黎,我還以為我們能有時間相處。”嚴怡然背對著他說話。
顧明哲看她醒著,“現在不算相處?”
他對嚴怡然,算不上用情至深,對她有好感,是源於一個巧合。
嚴怡然被他扶到車上時,眼睛已經睜不開了。
顧明哲關門之際,聽她在旁邊說,“明哲,我們回去就結婚吧。”(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