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她當時不在家。”顧明哲明知道陸妍隻是想刺激一下他，那一瞬間還是當真了。
“怎麼不可能？”陸妍麵帶厲色反問，“你陪著林婉兒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她在哪？”
顧明哲的心底微沉，摸到外套口袋裡的手機，他是肯定的，可見陸妍情緒失常，突然又有一種不確定的錯覺。
顧明哲掏出了嚴怡然的手機，“她絕對不會在家，她出門了。”
“這是怡然的手機？”
“被她忘在外麵了。”
“這麼說你來之前就知道了？”陸妍心底一鬆，臉上總算有了嚴肅以外的表情。
顧明哲說了聲是，拿著手機的掌心有些握不住，他看眼被圍住的地方，半晌，突然轉身就走。
陸妍看他離開，也不再攔著。
顧明遠跟著顧明哲走到車前，顧明哲上了車，關上車門時被顧明遠擋了下。
顧明哲朝顧明遠看，“她要是去找你們，立刻打給我。”
“你不知道她在哪？”顧明遠露出懷疑。
“你覺得是我把她藏起來了？”顧明哲一手握上方向盤，眼神微凜，“我如果藏著她，用不著過來。”
顧明遠搖了搖頭，屈指在車窗上輕敲，“你是不是對嚴怡然有什麼誤會？”
“我對她有什麼誤會？”
“林婉兒帶著一個孩子回來，事情就不簡單，聽說你昨天到現在正在全城找一個男人。”
顧明遠果然消息靈通，雖然看起來平日不插手顧明哲的事，但對這邊的一舉一動其實了如指掌。
顧明哲的眼底微動，幾乎要掀起波瀾，可最後還是沒有展露在臉上。他的手指方向盤上敲了敲，隨後用力握緊，“事情總會結束的。”
顧明遠提醒他，“過去的已經過去了，你要和他們交手，隻怕會付出代價。”
“有些事情不用去想，如果劉小傑不來重新找上我，我也不會追著他不放。”
顧明哲一腳踩下油門，車飛馳出去，顧明遠轉身見陸妍走過來。
陸妍憂心仲仲看向他，“我擔心怡然遇到了麻煩。”
“我會讓人去找的，明哲也一定在派人去找。”顧明遠的聲音偏低，對她認真保證。
他的話就像一顆定心丸，讓陸妍安心了，陸妍點了點頭，她不放心顧明哲，但她的男人隻要說到，就一定會做到。
某處偏僻的馬路邊，車子在那停了十來分鐘了。
劉小傑轉頭，把嚴怡然嘴裡的布拿掉。
“她沒死，你是失望還是慶幸？”嚴怡然一張口就問。
“住口!”劉小傑剛剛得到了消息，林婉兒被救過來了，脫離危險回到了病房。
劉小傑握著手機，神情恍惚，這會兒手還是麻的，他為了林婉兒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殺人放火沒什麼事做不出來。林婉兒想得到顧明哲，他就替她掃清一切障礙，哪怕讓林婉兒誤以為他要殺她。
劉小傑已經豁出去了，他聲音低沉，“你還是多想想自己，留在顧明哲身邊的時間不多了。”
嚴怡然的身體輕震，被劉小傑戳了心。
“你們口口聲聲說是他的兄弟，是
他過去的女人，可我看，你們根本就不懂他的心情!”
“有些事是改變不了的，”劉小傑看向嚴怡然，“他可以假裝都過去了，可隻要一看到林婉兒，就算恨到骨髓，心裡也不可能再裝下彆人。”
嚴怡然脖子一冷，一把刀抵上了她。
“你何必多此一舉？”她咬緊牙關，微微發顫。
“你就算死在這，他恐怕也不會知道。”
“你殺了我有什麼意義？隻是手上多一條人命而已。”嚴怡然幾乎無法呼吸，“我愛他，可他不愛我，你喜歡看的，就是把人推向更悲慘的境地？”
嚴怡然閉了閉眼，顫抖的心情讓她再也說不出話。她知道，到了此刻，大喊大叫其實沒有用，她很害怕，這是當然，沒有人不怕死。
劉小傑的神色更加陰沉，他手上用力，嚴怡然一定躲不開這刀。一勞永逸永遠是最好的選擇，不要有任何猶豫，顧明哲能記她多久？一個月，兩個月，半年？
到時候，身邊的人還是照樣換。
嚴怡然感覺到刀刃壓向皮膚，脖子有著冰冷的觸覺。
劉小傑看向這張臉，腦海裡卻反複想到她最後一句話。
她肯定是愛顧明哲的，而且愛得悲慘。劉小傑把刀從她的脖子上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