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邊住不了了，你姐夫正在處理公寓後續的事情，你跟我回家吧。”
“好。”嚴怡然彎了彎唇，這回沒有拒絕。
嚴怡然跟著回了陸妍家後，傭人已經收拾出了房間讓嚴怡然住下。嚴怡然脫掉外套，隨手丟在房間內的小沙發上。
陸妍推門進來，嚴怡然正想去洗澡。
陸妍拿了一身乾淨的衣物給她，“也對，你人沒事就好。”
“是啊，我昨天晚上隻是突發奇想出去吹吹風，沒想到還能逃過一劫。”嚴怡然輕鬆地說，自以為找了個不錯的借口。
她有沒有說謊，陸妍其實不難分辨，陸妍朝她看了看，沒有拆穿，嚴怡然若無其事的樣子拿著衣服走進浴室，陸妍進去幫她試水溫。
嚴怡然準備脫下毛衫，手腕有些疼，低頭一看，驟然看到手腕的痕跡。
她差點忘了，她被劉小傑綁了一路，這會兒還有紅色的勒痕。嚴怡然把衣袖默默拉回去，擋在手腕處。
“姐，我要洗澡了。”嚴怡然語氣有點撒嬌的味道。
陸妍失笑。
嚴怡然也跟著笑了，轉過身靠向洗手台，雙手隨繞意地撐在身後。
陸妍彎起嘴角，將水溫調好後起身，她環視一周，雖然是客房，浴室內的東西倒是準備地一應俱全。
陸妍看了看嚴怡然的小臉，去摸摸她，“冰成這樣。”
“這兩天天氣不好嘛。”嚴怡然感覺到癢，朝浴缸方向努下嘴，“姐，你真貼心。”
“是嗎？”
有些事情和顧明遠經常做，竟也成了習慣，顧明遠就喜歡給陸妍試水溫。
陸妍顧及嚴怡然的心情，淺笑，“你是我妹妹，我當然要對你好。”
“是啊是啊。”嚴怡然連連點頭。
陸妍看嚴怡然的表情，實在太輕鬆了，嚴怡然自始至終連她家爆炸的情況都沒有問過。
陸妍的神色微斂些，“你昨晚到現在，有沒有見過顧明哲？”
“他？”
“你不問問他嗎？”
“問他什麼？”嚴怡然的語氣稍頓，又似乎沒覺得遇到了大事。
陸妍說不出心裡什麼感覺，卻覺得非常不對勁，“問他在乾什麼，問他有沒有找你。”
嚴怡然的心口微微發緊，有些事實，是她親眼確認過的，當時的感受真是叫人撕心裂肺。
她想了想，“他應該在忙吧。”
陸妍淺眯眼簾，“他忙什麼？”
“姐，你這語氣，好像在審訊我似的。”
陸妍的眼睛裡帶著不可察的犀利，這眼神把嚴怡然看得心裡發毛。
嚴怡然抿起嘴唇，不再說話。
陸妍開口便問，“鬨矛盾了？”
“嗯。”這回嚴怡然沒有再回避問題，偏過腦袋。
嚴怡然盯著某處，陸妍見她這樣，有些事不能逼得太緊，“快洗澡吧。”
“好。”
陸妍摸了摸嚴怡然的頭發，轉身要走時，嚴怡然突然伸手拉了一下她。
陸妍回過身，嚴怡然突然上前把她抱住了。
“怎麼了？”陸妍一怔。
嚴怡然的聲音很低，以至於讓陸妍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姐，你對我最好。”
陸妍心裡微微複雜，手有些遲疑，緩緩落在了嚴怡然身上。
嚴怡然的身體在發抖，但她沒有哭，好像昨天至今哭得太多了，把她已經哭乾了。
嚴怡然隻是因為害怕，她差點死在一個陌生人的手上，差點成了殺害林婉兒的間接凶手。
陸妍輕拍她的後背，神色有點凝重，最後沒有說話。
陸妍出去後嚴怡然關了門，她下意識反鎖，這才走進浴缸。
有些恐懼來得遲，不是因為膽大，是因為那時那刻根本沒有機會給她感受，讓她去思考。
嚴怡然穿著衣服在熱水裡坐了一會兒，緩過神，才洗了澡。
等她出來時，顧明遠已經從外麵回來了，嚴怡然換上輕便的衣服下了樓。她走到拐角處，聽到顧明遠正和陸妍說話，陸妍的話不多，大部分都是顧明遠在說，顧明遠提到嚴怡然的住處，事故原因，還有翻修之類的事情。
嚴怡然走下去，陸妍抬頭，顧明遠沒有藏著掖著的意思，隻是自然地止住了話。
“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