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隊冷著麵盯著審訊室的一舉一動，不錯過那兩人臉上任何的一個表情。這是很好的機會，他很明白，這種情況下說出口的話才更接近真實。
曹隊擺下手，“不要管，聽他們繼續說。”
裡麵的情形可以儘收眼底，曹隊的視線不由掃向桌子的一角，身旁的警員看過去，突然一驚，“曹隊，證物還在裡麵，我去拿出來。”
“站著彆動。”曹隊嚴厲地下了命令，“顧明哲出現之前她一直不開口，不給一點刺激，我看今天是什麼也聽不到。”
“可萬一他們要……”
“他們不管做什麼，難道我們在外麵看不到？”
警員禁了聲，轉頭朝裡麵看，他明白了，曹隊這是想知道嚴怡然會不會衝動傷人，或是顧明哲會不會幫他的未婚妻毀滅證據。
審訊室內，嚴怡然的臉色一陣比一陣白，她喘著氣，她的神經緊繃到了極限。
嚴怡然不懂顧明哲在執著什麼，他的手竟然把她握得很緊。這種緊迫感讓嚴怡然不得不多想，他難道還會害怕？嚴怡然告訴自己，他大概是憤怒，因為她“傷害”了他的舊情人。
顧明哲看嚴怡然還不肯把話全盤托出，強忍著接觸她誤會自己的視線，“指紋，和血跡，你怎麼解釋？”
“我無法解釋。”
嚴怡然心顫。
那確實是無懈可擊的證據，讓她無從開口。
“無法解釋？”顧明哲追問。
嚴怡然咬著嘴唇，“我根本不知道那個東西怎麼會出現在我身上。”
她說的是實話，過去幾小時被關著的時候嚴怡然回想，她中間昏迷過，又被劉小傑一路綁著，衣服是劉小傑還給她的，要在裡麵藏一把剪刀不是難事。她的大衣口袋很深，嚴怡然沒有插兜的習慣，不管是巧合還是算計，劉小傑都如願以償地得逞了。
在這種鐵一般的證據下，她再解釋也是百口莫辯!
顧明哲目光掃過一旁，陡然神色緊繃，他顯然看到放在角落的證物，那把剪刀被一個物證袋封著。
嚴怡然的手腕幾乎挨在一起，用力去捶打顧明哲的胸，她還沒有機會看到那個證物，顧明哲一把抓住她的手。
“你為什麼會碰過那把剪刀？”
“你以為是我的？”
“究竟是不是你的？”
她沒有傷人。
嚴怡然推開顧明哲去按鈴。外麵的人遲遲不進來，她轉頭看向玻璃窗卻看不到外麵的情形。
“我要見我姐姐，不要見他！”
顧明哲不理睬她的抗議，跟上去按住她的肩膀，嚴怡然被他拉住雙肩趔趄地轉了身，狼狽地靠上了身後的桌子。
“你有沒有去過醫院？”顧明哲壓身上前，把她困在他和桌子之間，看到嚴怡然因為疼痛而皺起了眉頭，“你昨晚有沒有見過林婉兒？”
“沒有！”嚴怡然抬頭，死死咬住嘴唇。
“那你昨晚究竟在哪？”
這才是顧明哲最關心的，嚴怡然看著他，不回答，她再度喊人，可還是沒有人進來將顧明哲拉開。
嚴怡然轉頭看到了物證袋，顧明哲眼底一動，生怕她做出驚人舉動便先一步將物證袋奪走。
嚴怡然一驚，以為顧明哲是怕她連他也傷。
顧明哲拿著物證袋，每句話都擠壓著嚴怡然的神經，“這上麵有你的指紋，有林婉兒的血跡，如果不是你，還會是誰？”
“你怎麼就不懷疑這一切都是劉小傑的自導自演？”
“是他？”他必須態度強硬地質問，直到嚴怡然把實情全部吐露出口。
“劉小傑說是我，對嗎？”嚴怡然反問，“顧明哲，還是說，其實說是我的人是林婉兒？”
顧明哲突然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把封著的剪刀塞進了她的手中，“如果沒有做過，你何必這麼害怕？”
外麵的警員大驚，“曹隊，這麼下去可是要出事了！”
“冷靜點，繼續等著！”
律師帶著陸妍趕到，顧明遠跟在陸妍身邊。
陸妍看到裡麵的情形後震驚，“你們這是在乾什麼？”
“顧總說他想和嚴小姐單獨談談。”
陸妍神色微緊，“這是‘談談’？”
“顧太太放心，不會出事的。”
陸妍提了一口氣，轉頭看向審訊室內，顧明哲握著嚴怡然的手腕，袋子裡的刀尖對準了他。&nbp;k閱讀網（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