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怡然這個樣子,比任何哭鬨都管用,她以前總被他說要有點長進,可現在,顧明哲要為這句話而後悔了。
顧明哲抽了支煙,清晨,是光最微薄的時刻,也讓一切都看起來無比渺茫。
樓下突然闖入一道人影,這個人彆墅的保鏢不敢攔。顧明哲的眉頭微皺,掐了煙下樓。
“你怎麼來了?”
顧明哲來到客廳,就看到那人闖進來了。
嚴怡然的媽媽橫眉冷對的,“你把我女兒送到她姐那去了?她出了那麼大的事,你竟然不管她?”
嚴怡然的媽媽總有氣勢,仗著顧明哲的名字在外麵做過不少損人利己的事,這些顧明哲都知道,隻是他不在乎,他從一開始就沒打心底裡把她當成嚴怡然的家人。
顧明哲連坐都沒有請,對嚴怡然媽媽看了看,“她出的事都跟你沒關係,你不用來指手畫腳。”
“你這是什麼態度?”嚴怡然的媽媽生氣,“我女兒是沒滿足你還是怎樣?要她的時候不見你這麼負心,我就不該把她交給你!”
“那你想交給誰?”顧明哲微凜。
嚴怡然的媽媽一愣,隨後便說,“追她的男人一大把,排著隊要和她約會!”她越說越誇張,吵吵鬨鬨,“你要是對她不好,我絕對不會答應讓你們結婚的!”
她以為能刺激一下顧明哲好敲定這門婚事,卻不知道,這些話正刺著顧明哲的神經。顧明哲和嚴怡然之間岌岌可危的關係,好像一下就被切斷了。
顧明哲抬眼時目光冷冽。“你不答應?我和她結婚,需要你來答應?”
“再怎麼說我也是嚴怡然的媽媽,我告訴你,這件事一定是我說的算!你現在就把話說清楚。”
顧明哲轉身上樓,不聽在身後大呼小叫的人。嚴怡然的媽媽看到傭人在準備早飯,竟然是雙人的。
顧明哲上樓時腳步越來越沉。嚴怡然想走,她的媽媽就來鬨了這麼一場。
顧明哲回到主臥時,嚴怡然的腦袋還靠在牆壁上。
她靠著牆,額頭在上麵輕撞,目光出神,嘴裡念著,“讓我走,我想走。”
顧明哲的心沉入穀底,他冒著身上的寒意,提步走過去拉起嚴怡然,她直接被拽下了床,出了主臥來到旁邊的書房內。
顧明哲把她按進書桌前的椅子,一手抽出的白紙拍在嚴怡然麵前,他拿出鋼筆,“你想走,行,退婚的新聞稿明天就會發出來,你想提什麼要求,也全都寫下來,我會找律師公證,全都兌現給你!”
他說完就把筆塞進嚴怡然的手裡,嚴怡然隻覺得一切都來的太快。退婚,這個詞衝擊著她,她似乎清醒了些,明白過來。
這時候她才有了真實感,嚴怡然握著筆,筆尖遲遲沒動,一張白紙擺在她麵前,她不知道該從何落筆。
外麵傳來吵鬨的聲音,傭人攔不住嚴怡然媽媽。嚴怡然的媽媽一個房間一個房間找,“我女兒呢?今天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嚴怡然還以為是出現了幻聽,手腕一抖,把紙推開,放下筆,“我什麼都不要,也不知道寫什麼,這個就算了。”
“你住的地方是因為我發生了爆炸,你難道連房子也不要?”顧明哲輕咬牙關。
“我不是為了要房子才跟你提分手。”嚴怡然說到分手,還是感到心
痛,她深吸一口氣,故作鎮定,“什麼都不要,我才能走得乾脆點吧,不和你有再多的牽扯。”
否則,她不知道還要和顧明哲見多少次麵,她怕自己會受不了。
顧明哲沒想到她會說的這麼乾脆,他以為嚴怡然起碼要有點留戀,嚴怡然這就起身準備走,卻被門口一人打斷了。
“什麼都不要?”嚴怡然的媽媽急急進來,滿臉驚愕,“你白跟他這麼久?嚴怡然,你是我生的,不為你自己也彆忘了你還有個媽!”
嚴怡然一驚,讓她好好離開行不行?
嚴怡然的媽媽拿起那張紙,按住嚴怡然讓她寫字。
“他要退婚,不能便宜了他,讓他把錢和房子都給你!”
“我不要他的東西!”嚴怡然氣不過,甩開嚴怡然媽媽乾脆自己走了。
顧明哲臉色鐵青,她走了,她竟然真走了!
嚴怡然的媽媽喋喋不休,“她不寫,我寫,你照樣得賠給我們家!”
顧明哲沉聲,“出去。”
“你敢”
“出去!”
顧明哲冰冷的眸光射了過去,嚴怡然媽媽一抖,氣急敗壞地丟下紙出了彆墅。
顧明哲拿起那張白紙,握在手裡,薄薄的一張紙竟然似千斤重。
嚴怡然什麼也沒要,她也沒地方住,不想去麻煩姐姐了,想了一圈還是找了小莉。
小莉開車來接她,“你公寓爆炸究竟是怎麼回事?”
小莉為這擔心了兩天,關鍵是聯係不到嚴怡然。
“一言難儘。”嚴怡然站在路邊,因為冷把毛衣的領子拉高擋住下巴,外麵的雨已經停了,下了一夜空氣驟冷,她朝小莉看了看,而後上車。
小莉說,“找個地方吃早飯?看你臉色夠差的。”
“恩,我好餓。”
小莉把車內的暖氣打開,嚴怡然望著窗外,這條路離顧明哲的彆墅不遠,小莉一看便知道怎麼回事。
不過聽說嚴怡然和顧明哲分手,小莉還是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