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嘗試了老師,是我做的。”
熟悉的聲音讓杜塞爾寒毛直豎。
他難以置信地,直勾勾盯著同樣撕裂了虛空通道走出的蕾妮,以及……虛實邊界一行人!
無形的魔力場勢若天傾,刹那間將杜塞爾包裹了起來,令他動彈不得。
在這高壓之下,空間亦要承受魔力的厚重。
那扇本該能被隨意開關的虛空大門,如今房門緊鎖,杜塞爾連動動手指嘗試都感覺困難——魔力場壓得他快要窒息了。
蕾妮用他教授的空間魔法,躲開了魔力感知,還順勢藏了了十幾號人!
眨眼間,杜塞爾被圍在了中央。
他並非沉迷研究,不問世事的人,這段時間王都的“熱鬨”他也旁觀了一些。
此刻視線緩緩掃過在場的每個人,神情凝重。
土豆、薯條、墨魚、被窩、獄卒大師、橘子茶、四原體。
這是虛實邊界的。
歌莉婭、普拉塔、赫尼拉凱、凡納西斯、沃爾文、幽鼠、戈洛溫、艾爾莎、深綠。
這是彩虹雨的。
克夏。
這是墜星海的。
艾蕾菈維。
這是意義不明的。
薄荷。
這是退學的。
蕾妮……
這是莫名其妙的!
群敵環伺,杜塞爾自詡反應機敏——不靈活也活不到今天。
可他還是無法理解,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突然間,蕾妮對自己產生了敵意?
看上去,她不是受製於他人,而是主動協助了虛實邊界和彩虹雨。
“蕾妮,你在做什麼?”
“還想用師父的語氣斥責我?”蕾妮聲音冷到了極點,“你在我家下麵挖了什麼!”
此話一出,杜塞爾意識到了事情敗露。
可細思之後還是不對……
哪怕暗室暴露,於情於理,蕾妮也該給他個說話的機會,而不是聯合外人,針對朝夕相處近十年,近乎父親的自己。
杜塞爾努力擠出無辜的模樣,試圖喚醒蕾妮的愧疚與不忍。
可他失望了。
蕾妮眼裡的憎恨沒有減弱一絲一毫,說話的聲音反而更憤怒了。
“你以為裝可憐就能博取同情?”蕾妮幾乎是喊出來的,“杜塞爾,這些年你殺了多少學生,真的要我說出來嘛,你這個喪儘天良的人渣!”
“吉薩和你比,都是冰清玉潔的!”
克夏對這句話很有意見,墜星海不服。
杜塞爾頭腦高速運轉,拚命思考脫困方式。
被一群高階,還有9階艾蕾菈維坐鎮的豪華陣容包圍。
精通空間魔法,能對他施法完成乾預的好徒弟也站在對麵,意味著撕裂空間逃跑難度極高。
來之前,他從未想過,自己需要麵對的是一群人!
麵對人海,杜塞爾平生第一次生出了絕望。
那是第一次接觸邪魔,逃出生天時,也沒有品嘗過的恐懼。
死亡,已將鐮刀橫於他的勃頸,可他卻束手無策。
他望向艾蕾菈維:“為什麼!”
哈基龍揉搓著指骨,反問:“什麼為什麼?”
“自從聽到消息起,我就不明白,你為什麼會和一群最高不過8階的小孩玩到一塊。”
杜塞爾直視土豆:“全部人陪著他,玩過家家?你們這的哪個人不比他強,為什麼會聽從他的命令!”
“給我個理由!”
他已是咬牙切齒。
克夏嘀咕:“相信土豆還需要理由?”
這話引得現場一片嗤笑,仿佛是在嘲笑鄉巴佬的無知。
“回答我!”
艾蕾菈維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屍體就彆嚷嚷了,能讓你說話,隻是我們想看看你臨死的醜態,畢竟沒有下個輪回了。”
“輪回?”
哈基龍無所謂地攤手:“土豆是先知,先知帶領我們走向勝利,我為什麼不聽呢?”
“玩夠了嗎?”
聲音是從一行人身後傳來的。
杜塞爾已經麻木了。
為了他,到底出動了多少人?
這次又是誰!
熟悉的氣息,就像是與自己爭鬥了數十載的邪魔。
可……
身著修女服的她渾身釋放著柔和而聖潔的人性輝光。
“你是……”
“水杉。”水杉姥姥輕蔑地揚起了下巴,斜視著這位素未謀麵的大師,“如你所見,我也是邪魔。”
江禾逸最初的計劃裡,是決定在大雪山之外狙擊杜塞爾的。
但考慮到他屬泥鰍,一旦失手,有了戒心,再難以擊殺,所以轉而選擇用邪魔受傷為餌。
並且,請了對邪魔之力掌控更全麵的水杉出山。
為了防止邪魔之間的共鳴失控,江禾逸還說服了大雪山邪魔暫時退避到雪山深處。
杜塞爾咽了口唾沫,前途未卜,可他因水杉感到顫栗。
“你和雪山的那家夥不一樣……你的邪魔力量,內斂了。”
“我奴役了他。”水杉說,“我不是它的奴隸,它才是。”
“這怎麼可能!”
“感歎完了?”水杉輕輕擊掌,無形的精神力如海潮般席卷四周,形成泡狀的空間,將周圍所有事物納入其中。
江禾逸他們不受影響。
杜塞爾手中的蘇特爾心石劇烈地震顫,發出刺耳的嗡鳴。
隻是刹那間,就已出現道道裂紋。
“好東西,但是救不了你的命。”
杜塞爾紅了眼。
“你們也彆想活著!”
“嘭!”
一道雄壯的身影出現在杜塞爾身前,把他整個人扇得像個陀螺騰飛旋轉。
有彆於精神魔法的壓製力覆蓋全身,讓他的魔力都快凝滯了。
“你這用魔法的野狗挺囂張啊?”赫尼拉凱保持著出巴掌的動作,“能給你爹撓癢癢就算勝利。”
“有本事……一對一。”杜塞爾頭暈目眩,仍在尋求一線生機。
“一對一?”江禾逸笑了,“我組這個團是和你一對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