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元清看著單膝跪地的白向輝,過了半響,才淡淡道:“起來吧。”
“公子喚我過來,可是有什麼吩咐?”白向輝語氣謙卑。
隨著時日過去,他便也越能感受到顧元清的恐怖,而且他此時的心境與當年也是完全不同。
當年他初來此界之時,整個世界也唯有顧元清一人在其之上。
但今日今時,曾經在他堂下聽道的修士,有許多修為不在他們之下,實力更在其上。
這種心理的落差,讓曾經的斜月界的天之驕子,心態早已不同以往。
顧元清負手看向遠方,語氣平淡的道:“你來此界也已九十年了吧。”
“是的,整整九十年。”
“說說,有什麼想法?”顧元清道。
“隻是做好分內之事,聽候公子吩咐。”白向輝道。
顧元清笑了笑,他能感覺得出白向輝心緒波動,隻是不敢說罷了。
顧元清回過頭來,也沒見有什麼動作,兩人所在的場景已是變化,回到了院落之內。
顧元清坐在藤椅之上,悠然的端起茶水,然後問道:“你應該知道這次界爭白家未曾參與,界爭之前也應該就離開了斜月界。”
“屬下聽人說起過。”白向輝道。
顧元清輕笑道:“說來這也算明智的選擇,至少避免了不必要的傷亡。”
白向輝沉默不語,這對白家來講確實已是不錯的結果,但界域撤離至多也撤離白家的嫡係或者一些較為重要的旁係之人,修為、資質較高之人。
絕大多數普通人根本沒辦法離開。
且不說傳送陣法的消耗,就算虛天修士,又能護住幾人離開?
顧元清似看出白向輝所想,神色平靜的說道:“界爭的規則便是如此,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乾元界不想被奪本源,那便總有一個界域要承受這樣的後果。”
“屬下明白!此規則乃上古就有,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生死有命,怨不得任何人。”白向輝深呼吸一口氣說道。
顧元清淡淡說道:“你清楚就好,當年我曾說過,若是為我辦好事情,便給你們一條生路,這些年來,乾元界之發展,你也有功,以前的話我也不會失信。眼下傳送法陣已開,你們三人誰要離開,我都允了,隻要不從你們口中泄露出我乾元界相關的事情便可。”
白向輝聽聞此話愣了愣,顯然沒想到顧元清說的是這件事情,他遲疑了一下,問道:“公子真願放我離開?”
“顧某向來說話算話。”
但白向輝聽聞此話之後,並沒有想象中的激動,他沉默了許久,跪倒在地,拜道:“公子,這個機會,我可否讓給我二哥?我二哥被公子關在山中,對整個界域之中的事情所知不多,他也不過是神台九重,對公子來講,放了他也沒任何影響,而我白向輝願常侍公子左右!”
“你確定?”顧元清道略微有些詫異。
“屬下確認!”白向輝深呼吸一口氣,隨後沉聲道:“斜月白家既然放棄斜月界,那唯一的可能便是返回了赤霞界內,斜月白家本子支脈,必不受待見,而我回去白家也再無任何機會,甚至身陷牢獄也很正常,不如儘心侍奉公子左右,若公子看在屬下有此苦勞,願意賜些許機緣,或許日後成就也將遠超回去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