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煙雨樓所來之人修為皆是不弱,領頭者天變三劫,其餘三人,兩人天變二劫,一人天變一劫。
這等實力在玲瓏界內已是可以媲美一些上三十六界的宗門了。
而這也幾乎是十方煙雨樓一半的實力了。
他們對顧元清不可謂不重視,畢竟這是能斬殺暗影教如此多高手的存在。
其實,十方煙雨樓對暗影教的閻燼、張千夜是否死於顧元清之手,尚且未下定論,修行者中假死以掩其行蹤的事情並不鮮見。
甚至許多人懷疑,暗影教借著假死之名謀算乾元界。
畢竟暗影教聲名狼藉,若是被人知曉其謀略策劃,定然會有其他宗門插手。
而不論是哪一種結果,十方煙雨樓的天人中,副樓主謝雲影是最想確認此事的人。
他主導謀劃乾元界,最後十方煙雨樓陷於流言之中,現在即便是他們與暗影教之間的明爭暗鬥,大打出手,死傷損失皆是不少,可玲瓏界內依舊許多勢力對其頗有微詞。
即便十方煙雨樓咬死了此為是乾元界汙蔑之語,但不信者居多。
上三十六界裡不少都將十方煙雨樓列入監察,手中生意也是丟失不少。
謝雲影作為乾元界之事的主事者,在樓中也是被人詬病,已有不少人提議讓他自辭副樓主之位,若非是他修為高深,背後也有勢力牽連,隻怕早已被推出來當替罪羊了。
所以這次聽聞乾元界的人出現在了古界,他第一時間通知樓中,聚集高手齊至。
同為副樓主的楚千瑞也是同行而來。
乾元界內,他們不敢輕易前往,可古界之中就沒什麼畏懼了。
這裡可沒有界域令可以作為依憑。
隻要他們與顧元清動手,探清楚其修為和根底,便可以之看破乾元界的實際情況。
四人分散而站立,俯瞰地下。
雖然看不到下方人影,但他們依舊能確認下方必然有人。
顧元清抬頭看向上方,神色淡然,他來古界隻是教導自己兒子,並不想與各方勢力有所糾葛。
畢竟以他之實力,除了太古神宗和大魏神朝外,和任何人動手都有些無趣,也有些以大欺小的味道。
所以他便施展天人界域,意圖避過紛擾。
但似乎這些人有些不識趣啊!
而十方煙雨樓的人,眼見下方未有回複。
楚千瑞和謝雲影相視一眼,謝雲影喝道:“顧元清,我知道你在下方,莫非以為這隱匿之術能躲得過我的雙眼不成?既然相見,那就出來聊一聊,你乾元界膽敢殺我十方煙雨樓掌櫃,汙蔑我樓與暗影教勾結,難道就不敢出來當麵對質嗎?”
“不錯,顧道友,我十方煙雨樓在玲瓏各界皆有生意,因你一人之言,讓我十方煙雨樓某蒙受了多大的損失,事情總要說個明白,若是我煙雨樓的掌櫃圖謀不軌,私自暗通暗影教,那我樓中也自會處罰,殺之以示天下同道,但你乾元界殺了人,滅了口,卻說是我煙雨樓所為,未免有些太過分了!”楚千瑞也是高聲說道。
顧元清忽然看了一周圍,隻見得周圍稍遠處已是圍了不少修士。
嘴角掛起一絲嘲諷的笑容,他知十方煙雨樓的人卻是要借此舉顛倒黑白,倒打一耙,說是乾元界汙蔑其名聲。
“滾!此時顧某不想與爾等多說,若是不識趣,莫要怪我現在就清算你十方煙雨樓之事。”
顧元清話語平淡,也根本沒有與其爭辯的意思,任何事情對他來講都不及李程頤的此時的自我問心之旅。
楚千瑞臉色一沉,喝道:“顧道友,我十方煙雨樓可不是任人欺辱,今日前來,是想好好與你一敘,若是有誤會,大家化解開便是,你惡言傷人,口出不遜,莫不是想掩蓋你乾元界與暗影教暗中合作一事?”
謝雲影也大聲道:“不錯,若非如此,你怎不敢出來對質,分明就是心虛,大家也來瞧一瞧,我看他乾元界分明是圖謀我十方煙雨樓的貨物,暗中又與暗影教合作,惡意中傷汙蔑我十方煙雨樓,將我樓推出來混淆玲瓏界的視線,借此封閉界域,不準天人入內,掩蓋他們……”
這二人的話語一個比一個大聲,以真元加持聲音之上,幾乎千裡之內的人都能聽得明白。
無量河邊諸多修士聽到動靜遠遠看來。
“唉,真是找死!本來不想由我來動手,可你們偏偏不識進退,自己找上門來。”顧元清搖頭一歎。
這倒是真話,他目前階段確實不想對十方煙雨樓動手,而是想將這些壓力都留給乾元界,留給大乾王朝。
將這些勢力當做一個個磨刀石,以此來磨煉李程頤等。
否則所有的人都在他的羽翼之下,如何能長得大?
就如李程頤,便是沒了壓力,修行動力不足,如同失去了方向,這幾年修行進度遠不及以往。
乾元界的許多人也是這般。
一個無敵的強者立在前方,確實可以遮風擋雨,卻也讓許多人失去了進取拚搏的銳氣。
輕飄飄的話語傳入楚千瑞、謝雲影等人耳中。
楚千瑞麵露怒色,他也是天變三劫的大修,可這姓顧的未免太不把他放在眼裡了,刹那間,屬於天變三劫的氣息綻放出來,冷聲道:“閣下未免也太狂妄了,這裡是古界,可不是你乾元界!”
一位天變二劫的堂主也是冷笑:“可真是狂妄自大,一個憑借香火之道成就的天人也敢小看他人,莫不是以為說幾句狠話就能將我們嚇走不成?”
謝雲影也笑道:“現在都不敢露出行跡,隻敢藏匿在天人界域之內,也敢說此大話!”
其餘之人也是大笑。
顧元清看向這幾人,他們看似毫不在意的站立空中,實則每一個都張開了天人界域,將法寶暗自祭起,彼此站立的位置也是遙相呼應。
這些修士,皆是在玲瓏界中闖蕩多年,在顧元清有疑似斬殺暗影教的情況下,又怎會如言語之中表現的那般大意。
外鬆內緊,惑敵於言語,隨時準備合力動手。
“既然如此,那便死吧!”顧元清的話語一如既往的平淡,如同說著與己毫不相關的事情。
也就在這一刻,站在半空的四人忽然臉色一變,根根汗毛豎起,道心瘋狂瘋狂示警。
楚千瑞急喝:“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