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入乾元界感悟道蘊的天人也同樣看不清楚其中變化。
陰陽大劫,他們也沒經驗,甚至也未曾看過,所以也不覺奇怪,隻是感覺這一次天劫的時間似乎有些長!
或許唯有能清晰察覺到這一切的便是那懶洋洋的負山神龜。
它看向自己背上又升騰而起的劫雲微微有些發愣,半晌之後似自語般道:“老家夥的這個傳人,似乎有些不一般啊。”
……
陰陽周天劫為六九天劫。
前五重,倒是沒多大的變化,可最後的第六重卻最為凶險,此界竟是衝著道則印記雛形而去。
大道衝擊,竟是天地大道凝結與自身道則印記相反之法則,意圖將之徹底瓦解湮滅。
此道天劫,內外交加,防不勝防,除非對自身陰陽大道領悟到了極致,否則根本難以渡過。
顧元清當然取了巧。
所謂禦物禦道,禦物之術下,天劫之力,根本難以奈何得了他。
所有的天劫的力量完全化為了他自身的道行,沒有絲毫浪費。
這一場考驗,在北泉洞天之下,完全化為了一場自身修行和進步的盛宴。
……
這一場天劫持續了三天三夜。
當所有的一切落下帷幕。
其中的消息在諸多界域之中,早已是引起轟動。
“道友,這消息真的還是假的?”
“這還有假?乾元界內多少人看到的。”
“但是這怎麼可能啊?這可是陰陽破虛劫,多少年未曾聽誰渡過了,就算幻靈宗,上次傳言陰陽破虛劫也是六千餘年前吧?據說還失敗了,顧元清是陰陽大修沒錯,可他突破陰陽境才多少年?怎麼可能渡此劫?”
“但事實就是如此,雖然我認不出這到底是不是陰陽破虛大劫,但天變之劫和陰陽大劫難道還能分錯了不成,就算我分錯了,其他這麼多修士難道也分錯了?乾元界除了顧元清外,其他人至多也就虛天層次,而外界修士,也不會傻得在他人界域中渡劫吧?道友,那你說說,除了這種可能還有哪種?”
“或許是也有我們所不知道的其他緣由。顧元清才多少歲?就算他得了太大的機緣,到了陰陽萬壽之巔峰,但也用不著這麼急於渡劫吧?你想陰陽大劫,九死一生,陰陽萬壽境歲月悠長,何不花費些時間將境界打磨得更為圓滿,如此,渡過劫難的把握也更大吧?”
“這說來倒也是!確實有些古怪。”
玲瓏界內,議論紛紛,聽聞著顧元清渡陰陽破虛大劫的消息,都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就連幻靈宗人也是如此。
商子茵聽聞此消息後愣了許久,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師兄,拿起腰間葫蘆,一口酒飲下,還想多喝時,忽又想起什麼,收起了葫蘆。
隨後架著遁光去了後山。
邢子墨從商子茵口中得聞此消息,沉默了許久。
商子茵忍不住道:“師叔祖,你是不是知道一些其他的事情?我曾聽師兄說過,當年師祖並非在陰陽破虛大劫中隕落,而是渡過了此劫後忽然消失,他是不是去了太古界?為何這消息要瞞著大家?”
邢子墨抬手抓來一個酒壇,仰頭灌下,這才神情平靜的道:“宗主也上過藏經閣第九層,就該明白,有的事情就算知道了也沒用。之所以瞞著,也是為大家好。其他的宗主也最好不要多問了,等你哪天突破到了陰陽境,也才有知道的資格。”
“那顧客卿那邊?”商子茵問道。
邢子墨道:“有些事情不是我們能插手了的,而且有的事情對其本人來講,也未必不是好事,畢竟,玲瓏界之天道不全,再進已是無路……”
……
顧元清盤膝在北泉山頂,突破之初他的氣勢磅礴,到現在,已是完全內斂。
天人九境,分彆為天變三境,陰陽三境,混天三境。
其中陰陽三境,便是萬壽,破虛,周天。
顧元清連續突破兩重境界,他已是站在了陰陽上境,也就是陰陽周天境上。
何為周天,便是周天圓滿之意,意味著自身天人世界完善圓滿!
此等世界,方可誕生出真正道則印記。
顧元清內視天人世界。
日月輪轉,可其光輝卻無法壓過諸道。
星辰點綴,但大半皆還暗淡無光。
唯有六顆星辰,閃耀星空。
這便是六枚道則印記,分彆是金、木、水、土、火等五行道則印記,以及雷道印記。
這六道印記,已是接近完善,讓顧元清對此六種的力量操縱,變得和以往完全不同。
就算不借助禦物加持,卻能發揮出禦物味道。
五行之道,最為常見,所用最廣,雷霆之道則借了天劫之力完善。
反倒是顧元清最領悟的至陰道則印記、至陽道則印記,以及空間之道的道則印記,這三種都未到完善之境。
隻是從最初的雛形化為了真正的種子。
“此三道皆太過博大精深,其未真正成型,一來我之感悟尚且不足,二來便是天人世界依舊不夠圓滿。連渡兩劫,少了陰陽破虛境這一境界的體悟,讓我進入周天境後,並未能在這個境界之上走得太遠!
“或許又需一些念頭,才可再進一步了!”
“不過,也不急了,以我此時的修為,借助北泉山的力量,已是足以應對變化了!”
顧元清淡淡一笑。
兩個境界的提升,自身力量的變化且不說,所能操縱北泉洞天的力量同樣更為容易。
而且,他能感覺到,隨著他修為的提升,北泉洞天的提升似乎又快了些許!
“太古神宗通過監天鏡看到了我渡劫的場景,就算沒看到結果,想必也從古界之中聽到了消息了。我倒要看看他們到底是打的什麼主意?”
對於此事,顧元清耿耿於懷,若非是太古神宗的潛在威脅,他又怎會壓了這麼久才渡劫,又豈會連渡兩劫,錯過中間的風景。
且不說三次的招惹,就算因為這件事情,顧元清都難以對其有好感!
“或許來得不會太久吧?”
……
太古界中。
太虛神殿外。
一襲白衣的葉玄霄攔住了一個赤色身影。
“大師兄,你這是何意?”徐浩闕微笑抱拳
“老三,你何必要與我作對?”葉玄霄神色陰沉。
“師兄此話我就有些聽不懂了,不過是一個接引使的差事罷了,沒想到大師兄這麼放在心上?難道這顧元清背後有什麼東西讓大師兄在意?”徐浩闕似很詫異地問道。
葉玄霄冷冷盯著徐浩闕:“老三,我希望你記住一句話,在太古神宗,我讓給你的,你才能要,我不想給的,千萬彆搶,莫要自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