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任何證據去責問一個有陰陽境的大宗門,那不是自己找死麼?
甚至換句話講,一座陰陽大修之洞府,大家皆是搶奪機緣,你死我活也是尋常之事,就算真是乾元宗動手,至多說一句其行事狠辣。
本是坐鎮赤淵洲駐地的季岱聽到了月濁裂穀之事,有些坐不住了。雖然從消息來看,與李世安等人一起的還有顧元清的分身,按說不至於出什麼事情,但李世安、秦無涯等畢竟沒有從洞府中出來。
“不行,我得回去問一問公子,此事可不是小事!”
他駕著遁光直飛乾元島所在,而極遠處一人看到季岱飛起之後,便也遠遠跟隨。
此人乃是天人層次,而且極為小心,但未出幾百裡依舊被季岱所察覺。
季岱本是盜宗出身,對跟蹤之類的早就烙印在了骨子裡,即便成為修士之後,觸感、身法之類依舊是他最為擅長的。
一道秘術無聲無息施展,再以遁術逃離,最後借著乾元島法陣之外圍,季岱無聲無息的逃脫了監視,來到島中。
一上側峰,他便感應到了李世安,身影一閃就來到其跟前。
“我說李王爺,你啥時候回來的?好歹也給季某說上一聲,我聽到月濁裂穀出事,急匆匆的趕回來,可你卻好端端在這裡喝茶?”季岱臉上全是不滿。
李世安錯愕一下,連忙起身,親手為季岱倒上茶水,雙手奉上說道:“季兄勿惱,此事確實是李某不對,來,以茶代酒,先給你賠罪了。”
回到這北泉山中,他自然是先整理所得,接著便是煉化了月華瓊漿,畢竟這東西放久了藥力流失可惜得很,自然早早煉化的好,倒是忘了讓人給季岱說上一聲。
季岱冷哼一聲喝了茶,在李世安賠罪下這才神色稍緩。
隨後他問道:“李兄,那洞府之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死了這麼多人,現在好多人懷疑都說與我乾元宗有關,是不是這樣?”
“死了很多人?”李世安詫異。
季岱看李世安神情不似作假,就將得到的傳聞之事一一講了出來。
李世安聽後,眉頭緊皺,這事情可大可小,說實話他也不知道此事與顧元清是否有關,因為離開之時,確實曾感應到下方的動靜。
而且這些事情,難以說得清楚,光是從數十萬裡外回到山中,就難以讓人置信。
現在,隻要他李世安、秦無涯幾人,一出現在眾人視線中,不論事實到底會如何,彆人都會認為那裡發生的事情與乾元宗有關。
“此事,還是稟告公子,聽聽公子意見,再作決定吧!”
兩人當即上了主峰。
顧元清聽聞此消息時,也錯愕了一下,心中想著:難道是因為我奪走了五色神蓮,以至於地火之中的那妖物蘇醒,心中暴怒,所以掀起了殺機,席卷了整個洞府?
當時顧元清感應到危機,他自己雖說也是太畏懼什麼,但擔心隻是一具分身,在這外麵護不住顧思源等。
再說了該拿的東西都已經拿到,也就未曾想與下麵的大妖戰鬥,乾脆帶著人一走了之。
但沒想到最後竟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顧元清仔細的聽了一陣,說道:“從時間上來講,應該是在我離開之後又發生了什麼事情,畢竟我們離開此洞府至多四更左右,而這場大火爆發之際,距離我們離開至少也是兩個時辰之後。”
李世安問道:“公子,現在我們該怎麼處理此事?”
顧元清笑了笑,淡淡說道:“其實不用想得太多,機緣爭奪本是各安天命,你們看著辦便是。”
“是!”李世安和季岱對視一眼,知道顧元清對這件事情不是太在意。
不過,顧元清不在意,他們卻不能不在意!
顧元清不在意是因為其修為足以無視赤淵洲的一切。
而他們自己卻做不到這般,一不小心又得讓顧元清出來收拾殘局的話,那未免太過尷尬。
而且,再加上幽冥宗、聖天宗之事,這赤淵洲內,隻怕難以安寧啊!
當然,若是龜縮乾元島倒是可以避免這些麻煩,隻是這與因噎廢食無異,赤淵洲上的生意對大乾王朝來講,還是相當重要的,根本不可能就此斷去。
兩人離開主峰之後,便又叫來了秦無涯、李顥天等一起商議此事。
正好李觀榮也來了山中,便也共同定下策略。
此事難以說清,而反正負山神龜至多幾十年後就要離開,為避免麻煩,李世安、秦無涯、顧思源等暫且不要在赤淵洲中露麵了。
乾元宗有陰陽大修名聲在外,尋常宗門根本不敢過來招惹,現在需要小心的就是幽冥宗和聖天宗。
但麵對這二大邪道宗門,也隻有見機行事。
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在接下來的幾十年中,儘可能換取一些乾元界內缺少的東西。
……
對這件事情,顧元清卻是沒太在意,乃至對幽冥宗和聖天宗的事情也沒太放在心上。
除非哪一日,這兩大宗門有混天大修出現在眼前,否則,根本不值得他花費太多心思在其上。
這些事情,交給李世安他們處理便行了。
他依舊將絕大部分心思放在修行之上,月華瓊漿被之煉化了大半,隨後直接服用了兩顆五色神蓮的蓮子。
二者之力相互配合,顧元清都感覺自身底蘊又增強了一線。
這兩者皆算奇物,其中蘊藏道蘊,讓顧元清對至陰、至陽之道、五行生化之道皆有新的感悟,這七枚道則印記中的符文線條都多了幾分出來。
……
乾元宗按兵不動,如往常一般正常運轉,季岱不動聲色的回到海邊上的龍洞山坐鎮。
最初之時,倒也無人敢於冒犯,畢竟是有陰陽大修之宗門。
但未過多久,赤淵洲中卻多了許多外來修士,他們未曾與乾元宗直接為難,而是暗中推波助瀾,將月濁裂穀之事安在了乾元宗的頭上。
言道:乾元宗一定是掌握了這一座仙府,所以才操縱火道法陣殺了宗門,從而獨占洞府。一個外來宗門如此作為,簡直比邪魔歪道還歹毒。
這些話雖未必令人相信,但懷疑的種子卻被種下,讓赤淵洲的修士們對乾元宗畏懼中帶著戒備和一絲恨意。
特彆是在月濁裂穀出事的這些宗門。
他們倒不敢直接與乾元宗為難,卻找了借口讓人斷了與乾元宗的生意。
龍洞山中,季岱有些惱火,他本就不喜歡管生意這檔子事情,但既然坐鎮在此,有些事情就難以避免,這幾個月來,生意屢次受阻,有四成的生意本來談好的都出了問題。
一家兩家還可以說意外,但這麼多就肯定不是意外了。
他回了一趟島上,向著李世安一陣吐槽後,一拍桌子,輕哼:“定然是幽冥宗或者聖天宗在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