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的敵人?這玲瓏界內與顧某有仇的便隻有太古神宗,閣下應該也是太古神宗的人吧?”顧元清輕笑道。
老者微笑:“所謂同道者便是誌同道合,是否為太古神宗想必也並不重要吧?”
“那倒也是,那閣下就直接說吧,尋顧某是為何事?換句話講,對顧某、對乾元界有什麼好處?若是空泛大話就不用再提。有這時間浪費口舌,還不如多修行片刻。”顧元清淡淡說道。
老者大笑說道:“與聰明人說話就是簡單,老朽此來是想向道友借一道神通。”
“借一道神通?”顧元清眉頭一挑。
老者道:“道友屆時自然會知曉。”
顧元清淡淡道:“那閣下能付出的代價呢?”
老者微笑:“到時候自然便會知曉,願不願意出手,道友自然會有決斷。”
“又是空手套白狼?”顧元清嗤笑。
“道友這比喻倒是挺有意思,不過,有的事情既是對大家都好,又何樂而不為?”老者言語頗有深意。
顧元清輕笑:“既然是以後之事,那就以後再說,若閣下打的都是這等主意,就最好彆來山中,我怕我忍不住循著氣機給你本尊一刀!”
直接一揮手,將老者分身抹殺,這是打主意打在我身上來了?
對於這些老狐狸,顧元清很直接,要麼就把話說明白,沒有那份心思去猜測和算計。
太古界內,一座洞府之內,一位老者睜開雙眼,眼神一抹慍色一閃而逝,這姓顧的未免放肆,莫非是真以為擊退了一次牧天恒就天下無敵了?
他未有再進入乾元界中,該說的他都已說完,他此來隻是為種下一顆種子罷了,他相信到時候顧元清自然不會錯過機會。
忽然老者目光一凝,隻見得身前一抹鏡光浮現,一道身影從中走出。
“監天,你來做什麼?”老者站起身來,淡淡說道。
“有人借用我的名號,自然要過來看看,厲道兄,你身為太古神宗戒律長老,何必要以我名做這些事情?”監天長老微微皺眉。
這位老者正是宗門戒律長老厲淩雲,他笑道:“果然還是瞞不過你,對監天鏡的掌控,老朽確實是差你太遠。”
監天長老凝視厲淩雲:“厲道兄就不打算多說一些事情嗎?”
厲淩雲笑容不變:“郭長老難道打算將此事告訴宗主?”
監天長老沉默片刻,淡淡說道:“你太古神宗內部之事與郭某無關,但若厲長老再冒用郭某之身份,敝人或許不得已不得不做些什麼。”
厲淩雲笑道:“郭長老這是著相了啊,姓名外貌不過一個對外之形象罷了,我等修士又有誰會真正以外貌作為判斷。”
監天長老淡漠的看了厲淩雲一眼,身後的鏡麵忽然變大,將他整個身軀淹沒,隨後鏡麵蕩起漣漪,就要隱沒虛空。
厲淩雲道:“下一次若要動用監天鏡的力量,還請長老莫要攔我!”
監天並未說話,監天鏡的影子徹底消失。
厲淩雲笑容斂去,輕聲自語:“監天,希望你說到做到。”
……
顧元清等了片刻,未見此人再次出現,就將之放在一邊,隻是心中想道:“看來太古神宗之內也不是一塊鐵板,若非是他們自己的人,絕然不可能通過此印記進入北泉洞天之內!”
即便說這一個破綻是顧眼前故意留下,但是手段不夠,就算知道這裡有著印記,也過不來。
不過,顧元清也並沒有去細想太古神宗之內事情,這種宗門傳承無數年,宗門之內有不和之聲,再正常不過。
而這些其實與顧元清都關係不大。
剛才那人說顧元清到時自然會出手,那便到了那個時候再說,現在多想不過是自尋煩惱罷了。
他除了日常修行之外,就將注意力放在了乾元界界域本身之上。
混天之境的突破,在空間之道上有了前所未有的進展,他能隱約感受到遍布於各處的空間之弦,這空間之弦縱橫交錯,隻需撥動任意一根,便可在空間之中蕩起漣漪。
任何空間之上的變化,都可以操縱這些空間之弦去辦到。
比如用力一斬,斷掉長弦,空間裂分自出,心念移動,一根根長弦編織交錯,隨後繃直,此方空間之萬物皆被禁錮,就仿佛被這些空間之弦固定在某處一般。
這些變化都是顧元清在北泉洞天之內嘗試出來的。
若是去了北泉洞天之外,則根本難以感覺到空間之弦的存在。
雖能借助空間道則印記施展出諸般與空間相關的神通,隻是知其然而不知所以然。
顧元清對此也不急,這是修為和道行未至,在北泉洞天之內隻是借了洞天之力罷了。
而空間之道上的變化,也讓顧元清對乾元界的感知突破了界域之膜限製,看到了界域之外的景象。
與原本猜測的界域之外有所區彆,界域之外是一片虛無。
在他原本的想法之中,浮遊界和玲瓏界皆是與魔域相連,就仿佛兩個空間彼此嵌套,畢竟不論是玲瓏界還是浮遊界,一旦空間破碎,便立馬有魔氣滲透而入,其中更有煉魔大陣煉化魔氣。
但實則並非他原本想的這麼簡單。
玲瓏界之空間與魔域空間並非直接相連,而是某種力量的牽引,讓兩者在空間層次上處於接近的狀態。
而這些,此時的顧元清還可以從北泉洞天的狀態判斷出來。
隨著他自身修為的增長,從洞天之膜所看到的東西也越來越多。
當然,有的東西不是說你看到了就能領悟,就如同常人皆可見水,又有幾人能知水?
顧元清借助北泉洞天與乾元界地脈氣息之間的聯係,心神與乾元洞天相合。
以前雖也大體能做到這般,但那時修為太弱,看似天人相合,卻隻是以人觀天罷了。
時至今日,卻仿佛可將整個界域納入心神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