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元清愕然道:“冥敕禁地離開了界淵?那八荒鎮魔大陣豈不是……?”
“看來道友確實未曾注意到,不過,也正常,道源禁地剛剛開啟,規則神器之力最容易感悟,道友在道源禁地中的分身應該正全力修行,未曾注意到神墟之中的變化。不過,這等大事,應該會立馬通知乾元界的你。
確實生了大亂,八方鎮魔大陣幾乎完全崩裂,隻能憑禁地和修士本身力量鎮壓界淵,破綻不少,以至於界下不少魔獸、魔族皆闖入了神墟其中,其中不乏混天層次,甚至連混天不死層次的大魔也有一頭,還好太古神宗也算反應快,以另一座禁地替代冥敕禁地,重新布下大陣,這才穩住陣腳。”寧虛玄道。
顧元清知道寧虛玄有些誤會,不過他也未去糾正什麼,正好不用自己去找借口。
而隻從寧虛玄描述,他便知界淵的情景有多危險。
站在他的角度,同樣也不願意界淵失守。
界淵之下或與地窟有關,一旦失守,將釀成怎樣的災禍,他也不敢肯定。
從封鎖乾元界的事情來講,諸般玲瓏界域即便是或多或少站在了與顧元清對立的立場上,但終歸是同為人族。
修士,隻是界域中人族的一部分,絕大多數人不過是修為薄弱,隨波逐流罷了,甚至說都不知道有顧元清的存在。
看著顧元清神情,寧虛玄輕歎一聲:“說來寧某心情也是複雜,明明知道一旦過了元會,太古神宗或許就會抽出手來對我隱曜盟出手,但又不得不顧忌界淵帶來的威脅。”
顧元清聽聞此言,也不免有所同感。
其實這也是他很少對太古神宗出手的原因之一。
以他之實力,即便要徹底殺死混天不死有些困難,但要在神墟之中給太古神宗找些大麻煩,讓其疲於應對還是能做得到的。
隻是,他或許可以對界淵失守,其他玲瓏界陷入禍端而坐視不理,但沒辦法自己親自做這個始作俑者,過不了自己這一關。
“道友此來,便是為了此事嗎?”
寧虛玄點頭:“確實,發生這般變故,或許原本的一些計劃也得隨之而變,是以過來與道友商議一二,二來,這些魔族進入神墟,即便神墟的初入界門是在太古界內,但依舊有辦法破入玲瓏界,提醒道友小心一二。
至於第三件事情,那就是這冥敕禁地的離開,應該與你上次擒拿的葉玄霄有關,此人之實力或許有很大的提升,以至於牧天恒都失去了對他的掌控,我懷疑,他對規則神器力量的掌控有可能到了第五重之境,道友要多加小心!”
“第五重?”顧元清眉頭一挑,也變得有些慎重起來。
規則神器力量掌控到第五重,對標的便是修士的虛仙之境。
神器之力徹底顯現世間,化為神器界域。
界域之中,萬道臣服,唯其獨尊。
與修行者的天人界域有些相似,隻是對比起來,又豈可相提並論。
寧虛玄點頭道:“不錯,雖隻是懷疑,但不可不防,第五重和第四重,完全不可同日而語,想來這也不用寧某多說。”
顧元清拱手道:“多謝道友相告。”
“客氣了,既是同盟,自當守望相助。”
……
顧元清目送寧虛玄離開,對其能來相告,還是十分感激。
所謂論跡不論心,論心無完人;
從最初的萬道歸流符,到規則神器的諸般消息,至這一次前來相告,不管寧虛玄心中到底作何想,至少到目前的交往之中,顧元清受益匪淺。
當其身影消散,顧元清的目光落向了道源禁地。
這些時日來,他皆未入過道源禁地,除了將心神儘數放在了自身修行和涅槃之道上,擔心自己受神器之力所惑。
所謂眼不見心不煩,待到自身修為進入瓶頸之時,再來此禁地之中觀摩其道。
可今日似乎不得不進去看上一眼了。
他倒也想瞧一瞧,不過半年過去而已,葉玄霄到底又有了何等長進!
葉玄霄與自己可謂是大仇,對修士來講,斷人道途,便是殺人父母,此仇本無可調和。
再想其不顧界淵八荒鎮魔大陣和牧天恒的阻攔,駕馭冥敕禁地來尋自己,若是真如寧虛玄所猜想的這般對規則神器之力掌控到第五重的地步,那也便順便感受一下屬於虛仙層次的力量。
神墟之中,正好不用顧忌什麼,用來作為戰場再合適不過。
遠比日後直接在乾元界戰鬥更為妥當。
念頭一動,他直接來到後山。
葉玄霄被囚禁在此處的確實還未被殺死,一位混天不死層次的大修用處可是不小,可以讓顧元清印證不少事情。
最簡單的一點便是自身神通的印證,顧元清對自身修行神通的要求隻有一點,那便是能夠磨滅不死印記!
葉玄霄被徹底鎮壓於此,不食不喝,動彈不得。
相比起顧元清曾囚禁的其他人,對葉玄霄要謹慎多。
一個混天不死層次的修士,還有規則神器,誰知會不會有其他暗藏的手段。
而且,上次顧元清能在通過葉玄霄神魂之中的印記感應到規則神器的所在,便可看出北泉洞天也未能完全斬斷和規則神器的聯係。
這些種種皆讓顧元清不敢大意。
葉玄霄看到顧元清到來,眼神中懼意一閃而逝,這些日子來,他也不知自己承受了多少種術法,混天不死,隻是不死,但並非沒有感覺。
特彆是當不死印記被磨滅時那種感覺,比之以前所經曆的任何疼痛都要刻骨銘心。
“顧元清,我詛咒你不得好死,總有一日,你會被我找上門來的!總有一日,我所經曆的一切苦難都會讓你再經曆一遍。”
葉玄霄披頭散發,虛空中有符文鎖鏈探出,將其四肢鎖在思過崖的岩壁之上,他目光怨毒地盯著顧元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