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萬象宗的道友,敝人顧元清,一直在北泉山中潛修。”顧元清拱手。
“北泉山?”萬象宗的二人對視一眼。
顧元清微笑道:“海外之地罷了,名不經傳,兩位道友未曾聽過也屬正常。”
“原來是海外的道友,素來聽聞海外仙山星羅棋布,如恒河沙數,有名者不過萬一,無名無主、待有緣人發現者,不知凡幾,古之真仙也多喜海外遺澤,隱蹤於碧波之外。
說來在下修行至今,還未曾到過海外,今日與道友相識,榮幸之極,不知道友今日還有要事?若是沒有,不如我師兄弟二人作東,尋一地清淨雅致的去處,備上幾盞薄酒靈茶,也好讓我等久居內陸之人,聽聽那海外波濤的壯闊、仙島的奇絕,以及道友的逍遙見聞,不知可否賞光?”萬象宗季常說道。
顧元清略微沉吟,說道:“道友客氣了。今日得遇二位,亦是緣分。敝人倒也並無緊要之事,不過是遊曆至此,感悟一番風土人情。既然二位道友盛情相邀,豈有推辭之理?正好,我隨身帶了幾樣異域靈果,若蒙不棄,可共品之,亦可交流些修行心得,談談那海內外的趣聞軼事。”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我正好置一清幽雅致之所,最是適合品茗論道。道友,請!”季常大笑。
趙雲霆也讓到一旁,臉上頗為期待:“道友請!今日定要好好聽聽那海外仙山的玄奇!”
“請!”
……
一處幽靜竹林深處的雅舍。
窗外修竹猗猗,微風拂過,沙沙作響,偶有靈鳥清啼。
室內檀香嫋嫋,茶案上擺放著精致的茶具。
三人聊著海外之事。
顧元清跟隨負山神龜,暢遊海中兩百餘載,也算是見識過了海外諸多奇異之地,珍禽異獸,海底奇景,信手拈來。
再加上清平道宮之中也有諸多記載,暢談下來,萬象宗的二位倒是對顧元清的來曆信了十之八九。
又談起海內之事,聖天宗駐地被人所破自然免不了被討論一番。
此二人並不知道內情,不然若是聽聞顧元清之名,或許會將這二人聯係起來。
修行界內廣袤無邊,萬象宗雖也關注聖天宗的事情,但此事與他們的關係說來也並不是太大,並不會花太多心思前去打聽,就算打聽到了,混天不死之事,也不會刻意告知下界宗門,因為知道了也是無用!
隨後又談起靈界之事。
二人皆是歎道,靈墟宗不愧也是大宗門,福運綿長,本是衰落至連混天修士都沒有。
可近些年來,先有靈墟宗上宗之主突破混天,接著又有李妙萱這等天資橫溢的驕子橫空而出,一轉頹勢。
隻等李妙萱徹底成長起來,至少可以護住靈墟宗兩萬載!
顧元清發現,似乎隻要提起靈界,似乎或多或少都會提到李妙萱。
但真要說來,這也可以理解,一位這樣的修士,又如何能不引人注目!
“說來,你們可聽說過一樁趣事?”趙雲霆忽然一笑。
趙雲霆奇道:“師兄指的是哪一件?”
顧元清也將目光轉向趙雲霆,倒想聽聽是什麼趣事。
“我曾聽過一個傳言,也不知是真是假,那就是當年妙萱仙子未成陰陽之際,雲夢聖地的聖子對其一見傾心,想與之結為道侶,娶回聖地。”季常道。
趙雲霆笑道:“那靈墟宗豈會允許?如此一個天驕,關係宗門未來,豈可入了他宗?”
季常哈哈大笑:“那師弟你就不知道了,當年的李妙萱雖也算出眾,但終究隻是天變修士,誰知道要多少年才能真正的成長起來,而靈墟宗門之內,連混天修士都沒有一個,還被稱為正道九宗之一隻是因為宗門前輩遺澤,宗主突破混天在即,在外又有仇敵,想求得雲夢聖地庇護,所以對此事可謂是樂見其成。”
趙雲霆好奇道:“那妙萱仙子呢?她可願意?”
季常輕笑道:“若是願意,也就沒有以後的事情了,據說,妙萱仙子出生試煉路上的浮遊界中,經登天路而入靈墟宗,她在走出浮遊界前,便已是成親,有夫有子。當然,也有人說,她一心向道,不願有情緣糾葛,以此為由,拒絕了,也不會傷了與雲夢聖地的和氣。”
據說當年靈墟宗內有些長老對此還是頗有微詞,李妙萱在宗門之內壓力頗大,不得已以天變修為離開宗門去了域外戰場,以證心跡,避開是非。”
趙雲霆訝道:“還有這等事情,但靈墟宗就不擔心她對宗門有所不滿嗎?”
趙雲霆道:“所以啊,當她成為陰陽周天之後,便將其立為大師姐,論地位隻在宗主和幾大長老之下,地位等同普通長老,也算是靈墟宗宗主候選人之一,若是這一次她真成了混天修士,那下一代宗主之位十有八九便是她了!”
顧元清在一旁聽著,神情略微有些不自然,心中微微一震,他未曾想到李妙萱在靈墟宗內竟還有這些事情。
李程頤雖見過李妙萱,可李妙萱顯然未曾對其提過這些事。
而季山也提過李妙萱,但他作為當世大修,自也未曾太關注過這些晚輩之間的情緣糾葛,也不好談他人私事。
至於章玄林,或許知道此事,但他更不可能自爆宗門之短,隻是言道李妙萱想尋覓丁十二界親人。
所以,這次從他人口中知道這些事情,心中難免複雜。
季常等人隻當這是趣事,可他自己卻是當事人。
特彆是聽聞李妙萱言道自己走上登天路前便已是成婚,有夫有子,即便以他之道行和心境,也有些難以壓得住心中的波瀾。
對於李妙萱,顧元清一直是心存感激,當年發生那等事情,即便他自己也沒有錯誤,但以大乾王朝這等皇權至上的朝廷,被殺了,也隻有自認倒黴,不會有任何一點波瀾生起。
他之所以能活下來,也是因為李妙萱的護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