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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之前第二夢在阿蒙麵前這麼放肆，難怪她明明說要推翻阿蒙的統治，卻又經常依靠他的力量，這不就是個叛逆的孩子的舉動麼……
第二夢見牧塵臉上緊張感消失，露出一副看熊孩子神情看著自己，隱隱猜到了他的想法。
“你該不會以為我對他的反抗，隻是熊孩子對家長的抗爭吧？”
“難道不是麼？”牧塵下意識地反問，然後他又乾咳一聲，乾巴巴地解釋道：“我聽起來很像是那麼一回事。”
第二夢翻了個白眼：“對阿蒙族長而言，我們這種特殊個體，既是他的分身，也是他的孩子，是他保留的‘未來’。
“我們最大的作用，就是以更強的姿態，推翻他，讓‘阿蒙’這個整體向上攀升……
“但問題是，哪有那麼容易啊！阿蒙強大的讓人絕望……
“如果當他認為，某個特殊個體不存在推翻他的可能，被認為沒有潛力，不具有‘未來’的可能性，那麼你覺得這個個體會怎麼樣？”
牧塵神情嚴肅起來，沒有說話，等待第二夢的回答。
“我的那些兄弟姐妹們，剛剛誕生的時候可是有數萬個，但最終成為特殊個體的，就那麼寥寥幾個，其餘的都被他同化了意識，變成了普通的分身。
“之後，也有向他高舉反叛旗幟的，也有想要脫離他，想方設法逃跑的，最終他們都被回收了，重新成為了阿蒙的一部分。
“我的時間是有限的……如果不做出點成績來，我遲早也會落到與其他人同樣的下場，被他吞噬。”
第二夢炯炯有神地凝視牧塵：“小牧牧，你是我最後的希望……說了那麼多，我是想告訴你，阿蒙不會放過我的。
“我有辦法幫你領悟‘一氣化三清’更高的境界，讓你快速達到三神境，但代價是與我的命運徹底綁定……之後，再無與阿蒙和解的可能。
“與之前不同，之前我雖然囔囔著‘推翻族長統治，自由屬於分身’，但都隻是喊喊而已，並未付諸行動。或者說，隻是在做些準備工作，這都在阿蒙默許的範圍內。
“可一旦用我的方法幫你領悟‘一氣化三清’後，他就會認為我在想辦法徹底斬斷與他的聯係，叛逃阿蒙家族……被他發現後，會直接動手的。”
牧塵笑著說道：“你在說什麼傻話啊，我們的命運，早就休戚與共，他想對你不利，那就是我的敵人了，就這麼簡單……不管是誰，想傷害你，都得先跨過我的屍體。”
“哈哈，小牧牧，我果然沒看錯你，夠義氣。”第二夢露出感動之色，戴著單片眼鏡的右眼之中，閃爍著淚光。
“好啦好啦，你幫了我那麼多，沒有你的幫助，就沒有今天的我，我豈是有恩不報的人？不過有一點，動用你說的辦法後，他會立刻察覺到嗎？”
說到這裡，牧塵忽然一頓，表情也變得僵硬起來，他想起來阿蒙可是有著“凡有言，必被知”的恐怖能力！
他與第二夢談論那麼重要的事情，卻屢次提起阿蒙的名字，那和大聲密謀有什麼區彆？
“等等，阿夢，我們剛剛提起了他的名字，他該不會已經聽到了吧？”牧塵小心翼翼地問，刻意沒有再提“阿蒙”兩個字。
第二夢笑著搖了搖頭：“當然聽不到，哪有那麼玄乎，他的‘凡有言，必被知’具有很大的局限性，一些隱秘的地方就可以隔絕他的感知……
“這方天地被浮屠祖塔的力量封鎖了，而且我也有做好防備，如我們這種特殊個體，屏蔽他感知是基礎的能力。”
“原來是這樣……”牧塵鬆了口氣。
第二夢繼續回答他的問題：“沒那麼快，我之前就說過了，我和他之間的聯係不那麼緊密……不過，當我們再次見麵的時候，他應該就能發現……
“不要抱有僥幸心理，用了我說的方法，下次見麵，你與他就是敵人關係了……
“不過如果你修煉出獨立分身，並且繼承了‘無儘光明體’，你就初步擁有了與其對抗的資格。
“再加上天邪神破封在即，就算發現我這邊的異狀，他也無暇顧及……嗯，我再問一句，小牧牧你有沒有信心得到‘無儘光明體’的承認？”
牧塵露出自信的笑容：“你既然提出這個冒險的方案，已經說明你對我有信心……連你都如此，我豈能說自己不行？”
第二夢也笑了起來，笑的十分明媚，宛如夏花綻放。
……
與此同時，魔土，心魔城數百裡開外的一座山峰上，一個頭戴尖頂軟帽，身穿黑色古典長袍的青年，抬起右手，捏了捏右眼上水晶磨成的單片眼鏡，嘴角微微翹起，勾勒出一絲弧度。
他小聲咕噥：“嗯，我也對你很有信心來著……決戰時刻即將來臨，蠢蠢欲動的不隻是域外邪族，原始法身也是如此。”
“萬古不朽身”、“無儘光明體”、“太靈聖體”、“荒祖體”、“夜神古體”五座原始法身阿蒙都接觸過，在這些法身中，他感受到了一股浩瀚但卻蒙昧的意誌。毫無疑問，這股意誌屬於大千世界！
這數萬年來，沒有任何人得到原始法身的承認，不是因為前人資質不夠，而是時機未到。
原始法身，稟天地意誌而生，是天地在感受到威脅時做出的反抗。風平浪靜的時候，當然沒人能喚醒它們……
但到了現在這個節骨眼上，恐怕就是沒人去接觸，它們都會自己醒過來，主動去尋找合適的繼承者了。
牧塵這種天才的誕生，在一定程度上，也有天地意誌的推動。兩者相遇，可以說是王八對綠豆，一眼就看上。
……
“阿夢，告訴我吧，你說的幫助我快速領悟‘一氣化三清’三神境的方法。”
“想清楚了，不後悔？”第二夢再次確認。
“不後悔！”牧塵鏗鏘有力地回答。
“好吧，那我就說了……嘻嘻，其實也不難……就是把我變成你的分身！或者說，你變成阿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