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有歹人覬覦山中寶藏,破解了入穀法門,最終來到洞中。
這裡是馮寶寶記憶終止的地方,後來睜眼,她便身處於東南方七百餘裡的四川。
“不對,不對,中間斷掉的記憶,貌似還有一部分。”
“我死了,沒有死透,還是發生了什麼彆的事情,我聽見有人在歇斯底裡的大喊···”
“長生不老都做不到,算什麼仙人!?”
“賦死返生都做不到,算什麼仙人!?”
言儘於此,顏歡忽然明白,八奇技的領悟,是基於參悟者的**和所擅長的術法領域,那馮寶寶的狀態,應該是馮曜窺見的那份仙蹤,對他心願的回饋。
一個自稱“天生靈根、無始無終”的真“全性”,在性情大變後,才重新站回了身為父親的本位。
隻不過最終的結果,明顯超出了馮曜的預料。
呼!
二十四節通天穀的所有異動消隱,一切恢複如初。
馮寶寶從幾人身旁穿過,徑直來到馮曜的身旁。
“有些事情我替你證了,答案與你的不同,你可以選擇繼續走下去,亦或是給自己證個全終。”
“但是如果可以,我還是希望你能將一切前緣儘數了斷。”
馮曜一抬頭,想自己渡人無數,最後竟要自己閨女來梳理心結。
“我明白了,經過今日之事,甲申之亂的餘波,就算是徹底終結了。需要了卻的,我都前去做個了斷。”
“證個全終。”
陸家兄妹一同走了過來。
“無根生前輩,有勞了。”
“您那位忠實信徒,現在還在陸家宅邸等著。”
馮曜搖了搖頭,“小李子還真是選了一條不明智的道路。”
“還有你們兩個小娃娃也得明白了,陸瑾對我的怨恨,同小李子那兒的完全不一樣,這一見麵,我最壞的結果便是身死道消,可這樣一來,陸瑾也彆想再進一步了。”
陸琳和陸玲瓏拱手一拜,“我們見識過了。”
就是經曆了李慕玄一事,他們才期望太爺有所長進。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
馮曜在陸家兄妹的陪同下,緩緩出了山穀。
呂良踉踉蹌蹌從地上爬了起來,站穩了身軀。
“好好好!你們一個個的,皆大歡喜,到了我這裡就成悲劇了?”
“來之前,可沒人告訴我會發生這種事情!”
呂良一左一右,紅藍炁息凝聚於手掌。
與術法的聯係變得微弱,但好在還可以使用。
可惜威力大不如從前,現在的“雙全手”,估計探查普通人的記憶都要耗費漫長的時間。
“呂施主,陣法的規則,明明顏施主已經告訴你了,迷途知返未嘗不可,又何必自怨自艾呢?”張靈玉說道。
呂良一愣,憤然摘掉了頭套。
“你這憨直的牛鼻子,夏禾姐到底怎麼看上你的?和著我的身份一點不避人是吧?”
張靈玉有些汗顏,拱手致歉:“還請見諒,不過此後無道之人不必有術,你又何必害怕遭到報複?”
呂良咬牙,眉頭緊鎖在了一起。
要想獲得絕對的安全感,就得在品性上多下功夫,作奸犯科肯定是不行了,莫非日後還要用“雙全手”濟世救人?
想了會兒,他鬆口道:“算了,就這樣吧。”
“以前我沒得選,現在我想當個好人。”
走了幾步,尚未走出山穀隧道,呂良忽然轉頭,凝視顏歡。
“今日之事,在外人看來或為善舉,不過一些正在狗咬狗的惡人勢力,絕不會因此而感恩戴德。”
“失去了術法,很難想象他們會用什麼手段繼續較量。陰謀詭計?還是鐵血廝殺?”
“無論是什麼,近些天來絕對不會安穩,尤其是和某股神秘勢力全麵開戰的呂家村。”
說完,呂良的身影消失在了山穀的轉角。
呂家村的爭鬥,沒有浮出水麵,隻有公司高層知曉其中的一點暗流。
以呂慈對家族小心謹慎的態度,村子內幾乎讓人察覺不到一絲的風吹草動。
奇門六甲陣構建的規則,是否壓製了呂慈,在顏歡看來是肯定的,區彆不過是壓製程度的高低。
“瘋狗”呂慈,一生以來有三大遺憾,親哥身死,小鬼子沒有死絕,張之維不姓“呂”。
手段陰狠毒辣,卻又重情重義,行事作風有時令人不恥,但又意外坦蕩。
不算好人,但也說得上是頗有魅力的複雜角色。
呂慈若是遭受了陣法壓製,那就是嘗了一直以來行事的惡果,因果報應早在今日之前就埋下了。
顏歡回想起群靈山同比壑忍眾的一戰,又抬頭朝東側天際望去。
呂家行事,多的是圈內傳言,具體真相如何,顏歡無法輕易妄斷,更沒有好奇到利用“哪都通”去了解呂家村。
要是呂家同王家一樣,一切便是咎由自取。
倘若否之,呂慈手段不會被壓製太多,圈內能拿下他的人不過寥寥,出不了大亂。
這一次,就隨天意,見證呂家村的存活或覆滅。
“祝呂家主好運。”
······
呂家村,呂慈寢居。
嘩啦!
捧著涼水洗了把臉,呂慈才將夏日午後的困意清除。
擦拭臉麵,凝視鏡子中的倒影,他略微失神了片刻。
當時他與大哥合稱為“呂家雙壁”,呂大少溫和謙恭,當弟弟的狂放不羈,都是圈內數一數二的新秀。
當時呂慈是炸了毛的刺蝟頭,也就在兄長身死後,才將頭發梳理成了和哥哥發型相反的劉海。
世人言“呂家雙壁”長相極像,呂慈也是抱了這樣的想法,想著照鏡子時,能從身上看見一絲大哥的影子。
“呼——”
“不安穩呀,哥。”
“事情得快點解決了。”
衝鏡子自言自語一番,呂孝從敞開的房門走了進來。
“爹,這群家夥的背後之人,我們終於查到一點苗頭了。”
“何門何派,又是什麼來路?”
呂孝回道:“胡蘭蘭,師承自大國手王子仲,也就是那一位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