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慈想起了那個微卷紅發的小妮子。
大國手王子仲的關門弟子是一對姐妹,胡蘭蘭和胡倩倩。
妹妹胡倩倩一出道就為天下集團的風正豪做事,姐姐胡蘭蘭是個散人,不屬於任何組織。
因為醫術高明,她在異人圈內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看樣子當年的事情瞞不住了。醫者人心,居然會動用如此狠辣的手段,來殺呂家的人。”
呂孝抿了抿乾裂的老嘴,“爹,我始終覺得個人品性和職業沒有關係。”
“那就去會一會再說。”
呂慈大步邁出,朝村中央的會議堂走去。
甲申之亂時,各大門派對“八奇技”的態度,是誰捉住就算誰的。
呂王兩家各得其一,當中的內幕,隨著甲申餘孽的老怪物逐漸死去,已經少有人知曉。
即便王家會“拘靈遣將”,都是羅天大醮的時候,才暴露在了天下會的風正豪麵前。
而呂家由於“瘋狗”凶名在外,更是無人敢輕易招惹。
論說藏,呂慈做得可比王藹漂亮。
為了守住呂家人每一滴寶貴的血液,明裡暗裡他費了不少心思。
會議堂內,供奉先祖的靈位正擺於堂前,焚香有縷縷黑煙飄然升起。
供台下,是鋪開的一張張草席,上麵躺滿了手段被廢的呂家人。
“怎麼感覺今天的折損尤其慘重?”呂慈問道。
負責照顧前輩的呂恭緩緩起身,回道:“太爺,不知道對方擺了什麼陣法,昨晚交戰的時候,忽的有靈光墜落,幾位長輩的手段莫名就像被封了一般。”
“擺陣?估計是從哪裡請來的術士。”
呂慈凝視草席上氣息微弱的至親,帶著刀疤的右眼微微一睜。
難怪昨夜身體有種疲憊感,仿佛又蒼老了十歲,“如意勁”用起來,都沒有從前那般得心應手了。
“村子外圍的情況如何了?”呂慈繼續問道。
呂孝麵色凝重,神情肅穆,抿嘴搖了搖頭。
“對麵消停了,很有可能是等著陣法繼續發揮作用。”
“不過有件事很奇怪,昨夜的那場流星雨後,有人的實力反而精進了。”
“嗯?”呂慈疑惑一聲,“這群人到底想乾什麼?”
呂恭轉化了下思維,詫異道:“會不會那場流星雨不是對麵的手段,所以雙方都被影響了?”
呂慈默不作聲,額頭皺紋擠在了一起。
若是第三方勢力的介入,那目的是什麼,而且這足以扭轉戰局的實力,來頭恐怕不小。
呂慈莫名其妙想起了群靈山一戰,又考慮到王家前些時日生發的變故。
能將一切不可思議的事情化作常理,普天之下估計僅一人爾。
“老王出事我無暇顧及,現在終於輪到呂家了嗎?”
“但這種無差彆的施法範圍···”呂慈漸漸有點想不通了。
思索之際,村外圍處的墓園中隱約傳來一絲炁息波動。
運炁乾淨純澈,偶爾也會爆發一陣接著一陣的炁浪,那感覺就像是故意將呂慈往墓園中吸引。
“不知死活的狗東西,連故人的安寧也敢打擾!”
唰!
呂慈邁出會議堂,起腳一踏,躍上房頂,踩著屋脊朝墓園奔去。
青白墓碑逐漸清晰,過道當中站了兩個人。
一人是大紅頭發,體態曼妙,另一人頭戴防毒麵罩,身穿黑色衝鋒衣,在夏日中給人的感覺極其沉悶。
兩人正站在一處無字碑前,交流著什麼。
唰!
突然之間,一抹勁力沿著地表遊走,黑衣男人看了眼地麵,拎起胡蘭蘭,後跳一步躍開。
轉即他手掌伏地,勁力於掌心散播出去,同呂慈的“如意勁”撞在了一起。
砰!
空中起了爆鳴,煙霧彌漫,塵埃四起。
“呂家主,這裡可不是交手的地方,不如借一步說話如何?”男人開口道。
呂慈獰笑一聲,臉上傷疤顯得尤為駭人。
“好啊···”
“在那之前,先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如意勁!?”
“如意勁”乃呂家傳承之絕學,不對外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