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呂家子弟在呂慈看管下,沒有走出太遠,除了一個逃亡中的呂良,餘下族人全都召集回村,不存在有精通“如意勁”的外人。
“你小子是誰?”
男人攤開手,“並非是如意勁,不過是借用呂家主用炁的方式,將原本的炁改造成了相同的模樣。”
“怎麼解釋呢,算是由0到1吧。”
呂慈冷哼一聲。
裝神弄鬼!
眼見這老爺子不依不饒的樣兒,男人有些犯愁,拉著胡蘭蘭就朝墓園外逃竄。
走到了村內主道,呂家村的人儘數趕了過來,兩人瞬間成了甕中之鱉。
“抓活的。”
“呂恭,等會兒用明魂術好好翻一翻這男人的記憶。”
眾人步步緊逼,一直沒開口說話的胡蘭蘭,終於有機會插上幾句。
“呂家主,無意冒犯,我本是受了恩師所托,來找尋師母,不過剛好得了一點線索,索性過來瞧上一瞧。”
話音方落,氛圍中多了一絲陰冷肅殺。
呂慈殺氣暴漲,死死盯緊了二人。
知曉這個秘密,就不能放任他們完好無缺的走出呂家村了。
呂慈單手伏地,一身勁力儘數散播,遊蛇般沿著地表介質活動。
唰!
就在所有勁力撞擊在男人身旁的刹那,接下來發生的事情,驚呆了呂家所有人。
呂老家主修行近百年的“如意勁”,沒等撞上男人,就轟然破碎,消失無存。
“你做了什麼?”
男人開口道:“將複雜的炁梳理成原來的模樣,簡單來說,算是從1到0。”
將後天之炁構建的手段,還本歸根為先天的渾然。
“你到底是什麼人?”
“算是蘭蘭的保鏢一類,當初誌同道合,所以走在了一起。”男人解釋道。
胡蘭蘭比了個做停的手勢。
“呂家主,因為昨日發生了一點事情,所以‘八奇技’不會牽扯太多的利害了,這也是我們敢擅闖呂家村的原因。”
“您老多少也該察覺到身體的異狀了吧?”
呂慈一咬牙:“昨晚的流光。”
胡蘭蘭點了點頭,“沒錯。所以希望呂老家主可以接受此次‘十佬會’的邀約,在這場會議上,有關甲申之亂和八奇技的事情,都會有個了結。”
“同時也希望您可以將師母的事情告知,解答恩師的一樁疑惑。”
“當然,這次同呂家開戰的不明勢力,也會一並解決。”
呂慈瞅了眼遮擋得嚴嚴實實的男人,依舊有一事不明。
既然是公司的差事,為什麼會由兩個局外人傳話?
“哎!”男人歎口氣,“算不上外人,托我那倒黴兒子的福,我可算落個清淨了,剛好我離得近,所以幫他出麵來請您走一遭。”
他將麵罩摘下,露出憨厚板正、皮膚黝黑的麵孔。
呂慈不記得圈內有這樣一號人物。
單論長相,鵝蛋臉,有點傻愣,樸實憨厚,丟在人堆裡,馬上就認不出來了。
“你的兒子是?”
“龍虎山的羅天大醮時,被您和王老家主特彆關照過的——張楚嵐。”張予德笑道。
呂慈愣了一下,既然是張楚嵐的爹,也就是張懷義的兒子。
那剛才的術法表現,莫非是“炁體源流”?
“嘿嘿,您老彆瞎猜了,都說了‘八奇技’不重要了,而且我這術,您所見不過是冰山一角,真正的東西,在這裡!”
張予德示意腹部丹田的位置。
要知金液還丹法,須向家園下種栽。
不加吹噓並著力,自然丹熟脫靈胎。
修金液還丹之法,種栽先天一炁於下丹田,清淨沐浴,似守非守,不行周天,不用功夫,自然還丹結成,脫成靈胎化身。
呂慈鬆氣一笑,說不出是悲是喜。
因為一個“八奇技”,換來了家族一百年的謹小慎微,連族內子弟的自由都限製了,這當真值得嗎?
“藏在暗處的你都現身了,想必是真變天了,那我就去‘哪都通’的總部走一趟。”
“請吧。”胡蘭蘭伸手示意,又補充了一句,“因為天下會的風會長在場,所以恩師子仲老爺子也在,這點沒問題吧?”
呂慈沒有回話,隻是吩咐了下去:“備車,去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