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也好也好···”
“有安穩成家了呀。”王子仲換了麵色,算是在辛酸悲切中謀得了一絲安慰。
呂慈漸起愁容,有些話,若不是為形勢所迫,逼不得已,他本不會告知內情。
在呂家,呂慈一脈的異術傳承上,四個孩子,老大是“如意勁”和“明魂術”雙修,老二隻精通如意勁一門,老三修“明魂術”,老四則是無法煉炁的普通人。
再往下一代,“明魂術”的傳承幾乎出現了斷代。
而呂良同輩當中,則出現了“明魂術”大爆發的情況。
看起來,很符合隔代基因遺傳。
呂慈對血脈和基因沒有研究,但推論下來,假如端木瑛留了後手,隔代中也可能會出現覺醒“雙全手”的情況。
這算是當時老呂家主的失策之處。
“不管有沒有傳承下來,我都希望孩子們可以繼承瑛子的品性,將這異術用在正途。”王子仲說完,靈魂落於風星瞳的體內。
空中僅餘下老爺子的一段話。
“呂慈,既然你們有交易在身,我一介魂身也不好說什麼,隻願你將呂家引向正軌,不要辱沒了‘雙全手’的名號,要讓它成為救死扶傷的聖手。”
唰!
風星瞳聚掌一收,心中感慨萬千。
總覺得這個結果不能儘如人意。
端木師娘參悟的“八奇技”為“雙全手”,這可世間哪能真有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也就這樣了。
風正豪歎了口氣,若是日後老爺子再想尋親,屆時就動用天下會的力量,再做打算。
說完了一段過往,呂慈緩緩起身,沒有趕赴酒樓參加聚會,直接差人買了返程的車票。
“走吧,星瞳,多和年輕一輩的來往。”風正豪輕聲道了句,起身帶領風星瞳離去。
西街區的順安酒樓,“哪都通”包了個全場。
按照趙方旭的話來說,今日絕對算值得載入史冊的一天。
酒席中,按照年紀輩分坐了幾桌。
陸瑾端著酒杯,沒好氣兒打量對麵大快朵頤的李慕玄。
“‘全性’惡童,為什麼不坐小孩那桌?看著真令人糟心。”
李慕玄大口嚼著,模糊不清地回道:“嘿嘿···陸兄弟,還擱這兒彆扭呢,掌門不都找到了,到時候畫個句號。”
“你就不怕他被我打死?”
李慕玄搖了搖頭,“就你這心性和手段,真不怕。”
“哼!”
陸瑾沒好氣從鼻孔噴了幾口氣。
鄰桌的陸琳,心中五味雜陳,說不出的難受。
看了眼大口喝酒的馮寶寶,他無奈捏了下額頭。
“為什麼寶寶偏偏是那個人的女兒?”
“這···”
一想到自家太爺和無根生的事情,陸琳總感覺頭痛欲裂。
陸玲瓏拿胳膊肘頂了表哥幾下:“哥,彆怕,萬一有所轉機呢!”
“轉機?”陸琳輕搖下頭。
怕是難了。
按照太爺目前的狀況,真要等著他將三一的仇怨全部放下,怕不是得將無根生打死。
到時候,自家太爺對寶寶來說,那可就是殺父仇人了。
“唉——”
張楚嵐看出了氣氛的古怪,舉杯敬了幾杯酒。
端著杯子轉了一圈,坐到了臨時工的桌上。
正對麵,肖自在夾著油炸小饅頭,正去沾小碗中的奶油醬。
說實話,“術道結合”之後,一眾臨時工的現狀,最令張楚嵐在意的,莫過於肖哥。
混球兒這種“人見人愛”的性子,手段不被壓製,肯定不合理,但處於“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之間的肖自在,狀態就很值得玩味了。
“肖···肖哥,我敬你一杯。”
張楚嵐端著杯子上去。
“肖哥,你最近感覺還好吧?”
肖自在抬了下眼鏡,雙目中閃爍猩紅微光。
“好。”
“簡直是太好了,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好過。”
“楚嵐,你知道外出覓食、那些人無力反抗的時候,我心中在想些什麼嘛?佛說,可殺,這家夥是活膩了啊!”
不自覺外放的殺氣,讓張楚嵐身軀一顫。
沒想到肖哥通過這種方式增加了“開餐”的認同。
“肖哥,那要是將來···我是說,遇見你手段被壓製的情況,畢竟以殺證道什麼的,也很難為天理所認可吧?”
肖自在一笑,並不在意。
“被殺,也算是走到頭了。”
王震球慵懶無比地靠在座椅,漫不經心地說道:“阿蓮,大好的日子就彆提什麼殺不殺的,來把酒喝了。”
“混球兒,這其中最受影響的,應該是你吧?”
“那沒事,畢竟我也可以乖巧一點。”王震球雙手的食指比在臉頰酒窩處,撒嬌似的笑了一笑。
好個二尾子!
張楚嵐縮了縮身子。
一旁的二壯百無聊賴,用筷子不停戳著碗裡的花生米。
“為什麼歡兒不在啊,明明這場聚會該是他的主角。”
“你說,咱們去群靈山走一遭怎麼樣?”
二壯說完,餘下的老孟和黑管全都隨著點了點頭。
最近圈裡的過渡期,委托給了各大門派,臨時工暫時處於歇業狀態,幾人都從大江南北趕赴“哪都通”總部了,也不差南下走一趟江西的功夫。
“諸位要去群靈山的話,務必帶我一個。”遲遲趕來的風星瞳,隨口搭了一句。
“也算我一個···”王也端著茶水,在一旁說道。
不過在動身之前,他還有一件事情要做。
王也捧著茶碗,畢恭畢敬地走到了武當掌門周蒙麵前。
“師爺,您看這‘風後奇門’的事情給解決了,要不我也回武當山算了。”
盤坐座椅上的周蒙看了眼王也,回道:“既是逐出師門,當重新行拜師禮。小王也,你看你拜的是哪個師父?”
“自然是雲龍道長。”王也遞茶,拱手說道。
“嗬嗬嗬,那好啊,我這就通知他。”周蒙劃撥了下手機,致電留在武當山的雲龍。
即便是個不省心的徒弟,但從手機中傳來的欣喜嗓音,足夠聽得出雲龍道長的歡欣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