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官道側後方,有一輛馬車從一條小道飛馳而近,邊上還有諸多騎馬護衛,看起來衣著富貴,是個富貴人家。
這時,其中兩個護衛駕馬朝這邊來,並呼喊,
“請留步!”
公孫羊並沒有停下,而是神色不變地自顧自駕馬抽鞭,四匹銀色大馬立馬嘶鳴一聲,馬蹄踢踏,速度立即飆升一大截。
很快將後麵的馬車甩的無影無蹤,卷起一路煙塵,看的後麵的護衛拍馬不及。
“那是什麼馬?”
“跑那麼快?”
兩位護衛傻眼,隨後跳轉馬頭回到後麵一輛停下的漆紅色馬車前,下馬抱拳,
“回小姐,屬下沒追上!”
“那些人好像沒聽見一般。”
馬車裡,一個如小珠落玉盤的嬌俏聲音響起,“你們行事魯莽,衝太快,肯定嚇到了人家。”
“小姐,說不定人家以為我們劫道的,肯定嚇得直溜了。”
很快,裡麵傳出另一個女子聲音,帶著一股平和溫婉,一聽就是大家閨秀的氣質,
“好了,你們剛才聽清那首信天遊沒?”
“聽清了,是小姐您經常哼的那一首,這調子其他地方可沒有,奇怪,這回是第一次聽其他人唱。”像是丫鬟的聲音繼續響起,帶著疑惑。
“我也不知道,這是姑奶奶小時候唱給我聽的,這一次在彆人口中聽到,我也驚訝到了,所以趕緊叫你們去攔下。”
“算了,此事就暫時作罷了,希望還能碰上,問上一問,繼續趕路。”
這位小姐的話語也帶著一些不解疑惑,隨後繼續趕路。
就在陳淵他們深入關中地界,準備下一段旅程時,此時,有幾路人馬正在圍繞著陳淵而暗流洶湧。
龍嶺山脈上空,兩道身穿藍色道袍的身影劃破虛空出現。
“太白的乾雲子前輩傳信說他們派出去參加羅天大醮的弟子全部被人所殺。”
“圭簡標記的方向朝著關中方向去了!”
“這裡離太白洞天不遠,要不要去查證一下?”
“先定位凶人在哪,再通知太白洞天!”
“可!”
而在同一日,通往關南的馭龍關府衙,馭龍府君和馭龍府台,此時正如小雞一般,低頭躬身,站在堂下。
堂上,一位濃眉虎身,麵如重棗的威嚴男子坐在其上,堂外跪倒一大片甲士。
“你們說,劍南道的那位第九山中郎將出了蜀,入了關,還斬殺了那白龍河的蛟龍。”
“是,總兵大人!”馭龍府君如實道。
“嗬,這位泥菩薩現在自身難保,還把手伸的挺長,三道監察使也陪著他胡鬨。”堂上,是三秦撫司總兵,領鎮魔大將,慕雲天!
這位慕總兵虎目微揚,帶著一絲陰沉以及冷笑。
而馭龍府君聽了這話,低下的頭微微抬起,麵露一絲鄭重之色,
“回總兵大人,這白龍河的蛟龍一直是我府外的心腹大患,興風作浪已久,況且這些蛟龍跟太白洞天.”
“閉嘴,你以為本將不知道?”慕雲天眉眼一斜,直把馭龍府君嗬斥地頭低了下來。
隻見這位慕總兵冷笑一聲,起身來,背著雙手,目光帶著強大威勢,“怎麼,覺得那位中郎將厲害,本總兵卻一直放任不管,你們心裡不服?”
“不敢!”
“有什麼不敢?”
“你們可知那位在朝廷惹了多大的麻煩,殺了三道巡天使,在蜀地有叛變跡象,甚至敢擅改口諭,朝廷的旨意都下到我這裡來了,讓本將趕緊找到人。”
“還有許多本將平時都聯不上的人物,暗中傳信,讓本將給這位使絆子,甚至不能讓這位活著去神都,去他娘的,這些人真是什麼都敢說,把本將當成什麼了。”
馭龍關的府君和府台二人聽到這話,臉色一滯,大氣都不敢喘。
他們相比於這些龐然大物,隻是一個小小的府台,同時聽到總兵講裡麵的內幕,不由心裡感覺有些心寒,那位九中郎本領通天,敢殺老蛟和太白洞天的人,替他們馭龍關百姓解決了心腹大患,他們自然生出同理心。
“總之,現在你們的總兵,我,現在被兩邊弄得很惱火,這位九中郎是個燙手山芋,本將需要找到他,然後把他請走,不然我三秦之地不知道要鬨出什麼幺蛾子。”
“本將來就是想問,你們可知道他們的行蹤?”
馭龍府君和府台抬起頭來,一齊搖了搖頭。
“沒有,就把畫像臨摹出來,立馬下發三秦各府衙,讓他們留個心眼,一旦找到這幾位,不能驚擾冒犯,好好招待,隨後通知撫台,由本將出麵。”
這位總兵現在隻想將這陳淵找到,隨後熱熱鬨鬨地將人送出三秦,不想這位活菩薩在自己統轄的地界出什麼事。
“是!”
而就在幾方人馬在尋找這夥西行的人馬時,大雪紛飛,白雪茫茫的蜀地錦官城外,來了幾位“不速之客”!
四匹烈馬,滿是風霜,連同上麵騎著的二男二女也是。
四人以一位身穿黑衣勁裝的女子為首,其領著馬來到錦官城城門下,對著看守城門的守卒抱了抱拳。
“玄天宗楚香玉,奉他人之托,要見你們守城將軍,勞煩通稟!”
守門的黑甲士兵也沒端著,打量了楚香玉幾眼,見其氣質不凡,
“在旁稍侯,不要擋著入城道,我去通稟!”
說著,就扶刀上了城門樓。
不一會兒,楚香玉四人被帶上城門樓。
北城守備在城樓中見了他們,問他們有何事。
楚香玉鄭重地從背後的包裹中雙手托出了一個玉盒,將其交給了北城守備。
北城守備原本疑惑,當接過玉盒後,立馬眉眼跳動。
“來人!”
“備馬!”
“本將要親自送這幾位少俠入第九山!”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