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範家的管事逼得無路可走,去求新的主人家緩一年的租子。
但是又被新的主人家趕出來。
寒冬臘月,去哪兒找糧食再交租?
心灰意冷之下,這對佃戶帶著還不滿一歲的孩子乾脆就自儘了。
這是三條人命。
戚元殺人,但是她從來都不濫殺無辜。
殺的都是該死的人。
但是範明軒這種人,他們手裡乾乾淨淨的,看似滴血不占。
可實際上,他們才是最狠的劊子手。
範明軒被戚元這幾句話說的都快要嚇尿了,他的眼淚都忍不住出來:“太孫妃娘娘明鑒,這件事真的不關我的事,真的不關我的事!”
他的確是做了很多的錯事。
但是,但是臨走之前逼出了人命這種事,他是真的不敢的啊!
戚元微微笑了,勾住一張椅子自己坐下,冷冷的看著他:“這重要嗎?範老爺,你我都心知肚明,他們為什麼死,不是嗎?”
還不是因為他們以前這麼做早就已經習慣了,所以無法無天?
“何況,這也不是第一次了,是吧:”戚元垂下眼:“煤窯裡的那些人,你船隊裡得了病的那些人,他們的死,總跟你有關係了吧?”
的確是有關係。
範明軒覺得自己簡直是快要窒息而亡。
被一條條的數落罪狀,這種感覺就像是在菜市口等待行刑,那種滋味實在是太難受了。
他猛地朝著地上叩頭:“娘娘,求您放過我,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這些話真是沒什麼意思。
戚元絲毫不為所動。
她淡淡的看著麵前趴在地上哭的一塌糊塗的範明軒,沒有半分的憐憫。
憐憫什麼?
千萬不要憐憫這種動不動就下跪磕頭的男人。
他們現在能朝著你磕頭,轉過頭就能用刀子把你給片成一塊一塊的。
男人的嘴,最會騙人。
男人也最會演戲。
戚元就冷眼看著他哭:“範大人,省著點兒力氣,本宮這樣的人,你若是哭不死,最後還是會動手的,你哭的再厲害又有什麼用處呢?”
還不是一樣要死?
範明軒崩潰了。
他根本受不了戚元這麼說。
這個女人果然是過來殺自己的。
她憑什麼?!
她怎麼能這麼狠!
他雙手死死的攥在一起,眼裡含著憤恨的抬頭看著她:“為什麼就是不呢你給我一條活路?!我都已經求饒了,我都已經知道自己錯了!”
他本來都已經決定改過了!
是戚元不給他機會。
是戚元要逼死他!
戚元譏誚的扯了扯嘴角:“我還以為你能裝多久呢,結果連半個時辰都撐不住,範大人,實在是太弱了啊。”
“你把鐵器給荀先生的時候,就該預想到自己有這一天啊。”戚元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怎麼裝的好像頭一次犯錯似地?”
範明軒猛地抬頭,不敢置信的看著戚元。
戚元是知道鐵器的事情了?!
所以,甚至都不是因為之前端王妃的事情來清算自己的。
而是因為那一船鐵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