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是欺人太甚了!
禾子沉下臉來:“媽媽,你這麼大呼小叫的,是這屋子裡最嚇人的人,你安靜些,王妃娘娘情緒就會好多了。”
那個媽媽一時啞口無言。
又忍不住盯著禾子看了一眼。
印象裡這個東瀛女人總是笑眯眯的,對著誰都是如此,看上去好像從來都沒有脾氣。
今天怎麼聽著陰陽怪氣的?
但是她很快就顧不上了,因為錦娘抽噎了兩聲,就吩咐她:“媽媽,您出去一會兒吧,我想單獨跟荀夫人坐一會兒。”
錦娘都發話了,媽媽敢在禾子跟前耀武揚威,但是對著錦娘還是老老實實的,便陪著笑答應一聲:“王妃娘娘還是要保重身體,王爺最寵愛的就是您,您若是出點什麼事,王爺也難過。”
說著才看了禾子一眼,退出去了。
她一出去,錦娘便帶著哽咽跟禾子說:“真是嚇死我了!王爺偏偏還不在府中,若不是底下的人見機的快.......“
真是無用。
禾子心裡的戾氣不知道為何蹭蹭蹭的一直往外冒。
或許是因為之前來的時候那個婆子的冒犯。
或許是因為看到錦娘這副畏畏縮縮的樣子。
她實在是很難理解,為什麼這樣的一個人會得到徐海那麼全心全意的寵愛。
這個人到底有什麼?
她深吸了口氣,扯出一個笑臉:“現在沒事了,王爺臨走之前都已經布下了重兵,再說不管是哪裡有事,王府內院都不會有事的,王妃請儘管放心。:”
錦娘哭了一聲,聽見了禾子提起徐海,才帶著哭腔點頭:“也是,王爺說過,無論如何不會讓我出事。否則島上的人也都要死了。”
禾子的目光冷然。
簡直不知道錦娘是真的蠢還是假天真。
說錦娘溫柔不知世事,可錦娘提起這些的時候語氣理所當然,好像所有的人都比不上她一個人的性命,死了也就死了,沒有任何值得多說一句的價值。
她想到自己跟孩子。
所以哪怕自己的家族在為徐海做事。
哪怕荀先生是徐海的心腹。
但是隻要是錦娘有點兒什麼不測,那麼自己跟孩子們就都得死,為了錦娘陪葬,是嗎?
是的。
她自己在心裡回答自己。
徐海就是這樣的人。
現在看來錦娘甚至都是這麼想的。
這個卑賤的女人!
她憑什麼一副高高在上的施舍自己的語氣?
就好像是在指著她的鼻子說你們就應該慶幸萬分,若我有什麼事,你們所有人都得陪葬。
禾子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偏偏錦娘語氣不善的又擦了擦眼淚:“對了,還有我的婚服,那些人笨手笨腳的,因為急著要躲避,婚服被碰在了地上被屏風給劃破了一道口子。”
她理所當然的說:“禾子,你讓你家那兩個繡娘快些再給我繡一件更好的!”
禾子皺起眉頭:“這,您的婚期都隻剩下一個月了,這怎麼來得及?”
要知道之前明晨和吉子幾乎是日夜趕工,三個多月才把婚服繡好啊。
一個月,還要繡這樣的婚服,怎麼可能辦得到?